冈村无言以对。
20年代初期任过陆军大学校长、第1师团长的老中将和田龟治,代表东京在乡军人团亲往星子西南前线慰问东京子弟,回到九江后,老将军满目怒火地对自己的学生宫崎大佐厉声斥责道:“那是什么军队?根本不是曰本的军队!”
对和田和中村难以解释清楚,冈村也懒得口舌。曰军上下都知道,他冈村正是以带兵严厉而被上峰赏识得飞黄之快的。
那时他在北海道屯兵营任职,还是一个普通的下级军官。有一天他训练两个新兵排,他喊口令:“目标正前方海面,持枪,开步--走!”
两个排长指挥两排新兵,喊着“一二一”向海边走去,到了悬崖边,一个排长喊口令:“原地踏步--走!”不前进了。
另一个排长领队走到大海悬崖边,却突然喊出口令:“冲呀!”新兵们一个接一个跟着排长下饺子似地全跳进海里。
冈村下令将早准备好的救生圈扔进海里,把在海浪中挣扎的排长和新兵们一一打捞上来。而那个下“原地踏步走”口令的排长,他不由分说,命令就地枪毙,新兵们悉数关了禁闭。
冈村的上级闻报大惊,及奏陆军省,请求对目无官长、轻杀部属的冈村予以严办。可陆军省批文下达:“着冈村宁次调陆军省”。
吉本贞一从小池回来了,向冈村报告说井上中佐反映的情况基本属实。冈村立即命令宪兵分队长重藤宪文中佐坐阵小池,加强安抚工作,并即刻逮捕所有罪犯,送交军法会议处理。
指令去逮捕罪犯的宪兵队队长五十岚少佐对此案早就了解,他向在座的法务部长使了个眼色,立正报告说:“司令官阁下,我们以为本案构不成qiáng_jiān罪。”
“嗯?”
“我们已向参谋长阁下申述过,本案构不成qiáng_jiān罪。”五十岚口齿清晰,字字明白。
“嗯?”冈村盯着吉本。
“他们认为,”吉本慢条斯理地说,“第一,那个少女当时并未极力反抗,第二,那个少女并未亲自控告,所以,就构不成qiáng_jiān罪。”
“你认为呢?”冈村问吉本。
“我认为应以qiáng_jiān罪论处。”吉本低着头谨慎地说。
“你说呢?”冈村问法务部长。
法务部长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白胖子,挺起肥厚的胸脯站起来立正说:“我和队长的看法是一致的。”
“你说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按正常办法是调解一下,给她补偿15曰元,既然司令官阁下亲自过问此事,可以多给一点吧。”
“胡说!”冈村拍案而起,一拳砸在桌子上,几个月来第一次表情怒于形色,吼道,“我知道,qiáng_jiān罪要亲自控告才能成立,但是,人家在刀枪面前,谁敢亲自控告?没有反抗?三个轮歼,怎么反抗?那些曰本的法律,能适于战区现状吗?我们出兵不是号称‘圣战’吗?这是个‘圣战’的样子吗?”他感觉到自己太冲动了,压下情绪,紧着嗓子余怒难消地往下说:“我和参谋长的意见是一致的,你们看着办吧。”说着拂袖出门。
冈村和吉本以及宫崎、井上等都觉得要严惩那三个qiáng_jiān犯,但最后还是给了那村长女儿20曰元了事
冈村心情不好,蒋介石的心情更不好。
昨晚他几乎通宵未眠,直到凌晨4点才合眼小寐一会,早起吃了一点稀饭馒头,又拿起了话筒。他要总机接通陈诚的电话。
巡视宋埠回来一个多月过去,武汉保卫战外围战场总体来说还差强人意,特别是南浔线、德星线、东界岭、富金山几个战场,王敬久、俞济时、宋希濂等黄埔学生还算争气,力挫曰军的嚣张气焰,蒋介石因之甚感欣慰。
尤其是高飞在武汉会战中的表现,更是杰出!
但是,昨晚连续打了几个电话后,蒋介石的的脑子里被前线的军情塞得满满的了,辗转反侧,总难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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