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腾带着自己的警卫班冲杀在最前面,十几枝冲锋枪形成一个有力的拳头,不断把刚刚汇集起来的小股曰军击溃,向敌人阵地的纵深突破。
还没有从炮兵阵地爆炸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的曰军被敢死队凶猛的突击打得连连倒退,再加上搞不清对方的兵力,无法把握当前的形势,在最初的十几分钟里面完全出于挨打的地位。
敢死队在冲击曰军纵深的时候遇到了有组织的抵抗:一挺重机枪从百米外的一个土丘上面猛烈扫射,冲在最前的十几名敢死队员立时被击倒在地,后续部队只好卧倒在地。
张腾知道绝对不能让曰军有喘息的机会,他对趴在身边的警卫大声命令道:“给我干掉它!”
两名警卫腋下各自夹着一捆手榴弹,从左右两侧腾身而起,快速向前跑去,其余的人在张腾的指挥下连续投掷出十几颗手榴弹,用爆炸产生的烟雾迷惑曰军,然后用冲锋枪不断射击,子弹在曰军火力点的前面溅起星星点点的泥土。
然而,左面的战士刚刚冲出去二十多米远就被敌人的子弹击中,一头扑倒在地面上。右面的战士先猛跑几步,接着一个漂亮的鱼跃,扑到在地,随后横向翻滚出五六米远,然后再跳起来往前冲,密集的机枪子弹不停地在他的身前身后追逐跳动,但是却没有一颗打中目标。看着对方矫健的身影越来越近,火力点后面的曰军指挥官掏出手枪,加入了攻击的行列。
当距离只剩下三十多米远的时候,笨重的重机枪已经跟不上对方的动作,曰军指挥官一边射击,一边厉声呼叫不远处的十几名士兵支援。
一挺轻机枪和十几枝步枪加入进来,子弹在连续不断地在警卫的身边和头顶上跳动,这时候,距离曰军的重机枪已经只剩下二十米左右的距离,于是他不再左右移动,而是抱起手榴弹狂奔起来。突然,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腹部,他踉跄着跑出几步,然后猛地一拉拉环,狂吼着冲了过去。
曰军指挥官“腾”地一声从战壕里面站了起来,连开三枪,警卫的胸膛立时出现三个乌黑的血洞,鲜血喷涌而出,脚步顿时慢了下来,最后身体一歪倒在地上,这时候,他和重机枪之间的距离只有十米远!
集束手榴弹猛烈爆炸,把警卫炸得尸骨无存,一块几厘米宽的弹片带着他永生的仇恨飞了出去,把曰军指挥官持枪的右手齐腕切了下来,战场上立时响起杀猪般的哀号声。
趁着爆炸在重机枪前面燃起的硝烟遮挡住敌人的视线,敢死队又向前面冲出几十米,可是一阵晚风驱散了烟雾,重机枪又开始吼叫起来,把攻击部队死死地压在土坡的下面,更加糟糕的是,两挺轻机枪又加入进去,使敌人的火力得到增强,四处乱窜的曰军开始朝这里汇聚过来。
然而,曰军的优势没有维持多长时间,重机枪的前面突然伸出一只沾满鲜血和污泥的大手,把滚烫的枪身牢牢抓住,接着,一张同样满是血污的面孔伸了出来——原来,从左面出击的战士被子弹击中了腿部,在曰军全力对付自己同伴的时候,他拖着伤腿成功地躲过了敌人的眼睛,爬到了土丘上面。
望着曰军机枪手惊愕的表情,中国士兵淡淡一笑,引爆了集束手榴弹。重机枪在烈焰之中高高飞起,重重地砸在旁边的一名士兵头顶,顿时脑浆迸裂,一命呜乎!火力点后面的几名曰军也被炸得血肉模糊,变成满天的血雨。
敢死队员们血脉忿张,纷纷跃起,向曰军冲杀过去,很多战士直接冲入敌群,引爆身上的炸弹。曰军向来喜欢用自杀式攻击,但是却从来没有承受过同样的打击,连续的爆炸和满天飞舞的残肢断臂迅速摧毁了抵抗的决心和意志,纷纷掉头向后面跑去。
敢死队在经过一片开阔地的时候,遭到曰军布置在侧后的迫击炮攻击,三次齐射之后,就损失了三分之一的队员,张腾急忙命令停止追击,趁曰军还没有反应过来,迅速向后撤退,追赶向老虎山转移的轻重伤员。
出发时的三百名敢死队员只有88个人活了下来,但是却让曰军付出了千余人的代价。
分散在增城周边的各营遭到曰军攻击的消息雪片般地飞到第154师师部,与此同时,阻击部队开始与曰军主力部队激战的消息也传了过来,梁世骥看着地图上代表敌人攻击方向的黑色箭头幡然醒悟——曰军是要用外围的六个大队把自己的部队赶进设好的陷阱里面,而增城就是这个陷阱的盖子!只要曰军封死这个盖子,第154师就插翅难飞,因为最近的援兵也在两百公里以外!
为了证实自己的推测,梁世骥当即致电第157师,询问增城曰军的动静,结果和他预料的一样:敌人派出一个大队的兵力,在炮兵中队的配合下,推进到老虎山的山脚下,然后旁若无人地开始构筑工事,显然是准备把第157师拖住。第157师虽然兵力接近曰军的十倍,但是缺乏足够的炮火支援,连续数次进攻都被打了回来,只好和曰军暂时僵持下来。
梁世骥意识到形势危急,急忙命令分散的部队不要恋战,采用逐次抵抗的战术向增城靠拢,与师部汇合,同时命令第一团至少要把曰军主力阻击十个小时,为集结部队争取时间,他的计划是抢在第18师团的增援部队赶到之前与第157师前后夹攻,击溃城北的曰军,然后再乘胜追击收复增城,最后与广州赶来的曰军在城下决战!
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