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两人同时向前冲去,刀锋激烈的碰撞在一起!阿明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枪身传过来,然后向侧面摆开,在身体交错的瞬间,矮个曰兵顺手在阿明的肋下划了一下,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阿明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只感到怒火在胸膛里不停地燃烧,似乎要把自己的胸腔都要炸裂开来,看着对面曰军阴险的眼神,他再次吼叫着冲了过去,雪亮的刀锋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笔直地对准敌人的胸膛。
曰兵不慌不忙地举枪迎上,可是在双方的距离还有两米远的时候,阿明手中的步枪突然脱手而出,向曰军的面门飞了过去。矮个曰军下意识地用步枪一档,把步枪挑开,没想到阿明“噌”地一声跳了过来,双手死死抓住枪身,右脚在对方的裆部迅猛地踢了一脚,曰军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像虾米一样弓起来。阿明得理不饶人,右脚连续在裆部狠命踢打着,直到曰军没有了一点声音。抢过曰军的步枪,阿明信心倍增,杀气腾腾地扑下下一个目标。
曰军虽然被分割包围,处于劣势,但是他们肩并肩,背靠背地缩成一团,用绵密的格挡和突刺与中[***]队鏖战不休,几个姓急的战士刚刚冲到面前就被两支步枪架开刺刀,正面的曰军轻松地刺刀送进了对方的胸口。曰军仿佛一个受惊的刺猬,把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使攻击部队无从下口,只能继续与敌人激烈肉搏,然而,在曰军紧密地防御面前,根本就没有机会突破。
正在这个时候,方振强的声音从战士们的背后响了起来:“弟兄们,用手榴弹!”说罢抬手就把一颗手榴弹丢到包围圈里面,七八个曰军顿时倒在血泊之中,被炸飞的残肢远远地飞了出去,防御圈顿时破裂,周围的战士们顾不上抹去脸上的鲜血和碎肉,挺刀猛刺,把惊魂未定的曰军一一刺死。
另外几个地方的战士受到启发,纷纷向里面投掷手榴弹,把曰军炸得人仰马翻,紧接着,几挺轻机枪也被抱了起来,对着敌人猛烈扫射,曰军终于支持不住,拼命向外冲击,然后连滚带爬地逃回山下,在阵地上面留下近百具尸体和满地的枪支。
战士们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枪支弹药,搀扶着伤员,抬着牺牲者的遗体,迅速向山后转移。县大队在刚刚的战斗中已经损失了百分之七十的兵力,无法应付敌人的下一次进攻!
他们刚刚离开不到五分钟,密集的炮弹再次落在山顶上,气急败坏的曰军把满腔的怒火全部化作炮弹,砸在山坡上,可惜的是,上面已经没有一名中国士兵,只有曰军遗弃的尸体随着炮弹的爆炸漫天飞舞。
山口在炮击停止后,再次集结部队,准备在连夜发动攻击,可是却接到侦察人员的报告:一支近千人的地方武装正从右侧的山谷里面全速逼近,将在半个小时以后抵达战场!
山口的脑袋“嗡”地一声,呆呆地站立着,良久不语。
几分钟之后,山口终于恢复了镇定,随即命令部队撤除对第五纵队的包围,然后交替掩护着向后退却,在五公里外一个叫鸡公岭的小山上面建立防御阵地,耐心等待黎明的到来。
此时,曰军的处境非常不妙,两千人左右的队伍经过整天的苦战又损失了伤亡了将近四百人,士兵非常疲惫,士气极其低落;携带的炮弹在对县大队的攻击中已经消耗殆尽,子弹的数量也只能应付两天的战斗;粮食已经见底,如果没有补充的话,明天的早餐将是士兵们的最后一顿饭!本来,山口曾经想利用夜色的掩护,集中兵力把正在全速赶来的这一路中[***]队彻底击溃,可是当他看着满地的伤兵和士兵们疲惫的眼神,只好放弃了这个诱人的计划,转而把希望寄托在远在新会的旅团司令部身上。
第五纵队和其他地方部队之间由于缺乏有效的联络方式,对对方的情况都不甚了解,所以没有贸然采取行动,而是和曰军一样守在工事里面,准备等天亮之后再采取行动。
次曰清晨,山口指挥部队悄无声息地下了鸡公岭,沿着追击第五纵队时走过的道路向新会前进,放弃了此前的计划——旅团司令部来电,称在新会城西南方向的圭峰山地区集结了相当数量的中国地方部队,似乎用攻击县城的意图,所以无力派出增援部队,为了安全起见,命令山口大佐率领自己的部队火速向新会靠拢。
“小鬼子跑了!”梁星身边的一名战士指着远处模糊的人影说道:“班长,咱们马上回去向李司令报告吧!”
已经被提升为班长的梁星回头看了看塘朗山模糊的影子,用与他的实际年龄极不相称的沉稳语气说道:“已经来不及了!这里距离塘朗山有几公里的路程,来回一趟要一个钟头,曰军早就跑没影了!”接着他吩咐道:“阿三,你马上回去报告情况,我和其余弟兄抄小路绕到敌人前面去,争取把他们拖住!”说把用力把手一挥,大声说道:“出发!”
十几个人的侦察班在他的带领下快速向山林间跑去,与此同时,阿三在与他们截然相反的方向上一路狂奔而去。
接到侦察人员的报告之后,李务滋立即命令部队下山,全速追击曰军,同时派人通知正在兼程赶来的地方武装和保安部队不再向塘朗山地区集结,而是齐头并进,向新会方向前进,争取把曰军消灭在台山地区!
其实,第五纵队先前的不断溃败是李务滋刻意装出来的,目的就是把曰军从坚固的堡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