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叙看着陷入豫州军包围的蒋钦所部,又看了看自己身边还剩下的残兵。虽然镇西军今天给豫州军造成了巨大伤亡,但镇西军自己也付出了惨重代价。
四路大军共出动了一万七千人,只留下军师徐庶带着三千人看家,现在还聚集在小师桥附近的已不超过五千人,其中还包括众多伤者。当然,蒋钦所部还有数千人陷在了敌阵之中,没有算上,但他们到底有几人能逃出升天,谁也不知道。
黄叙眉头皱得越来越深,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去救蒋钦所部。要救蒋钦所部,众人必须回头,重新杀出一条血路,再杀出来。一去一回,到时能救出多少人还是难说,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样一来一回,伤亡必然不少。
如果付出的代价太大,就是将蒋钦所部千余人全部救了出来,也很不划算。
黄叙很怀念在皇甫剑身边的曰子,最起码这种伤脑筋的事不用他来艹心了。权衡片刻之后,黄叙下定了决心,人无论如何还是要救的。坐视同伴被困不理,别人的想法他可以忽略不计,主公就不会饶了他,就是他有万般道理,也没有用。
主意既定,黄叙抬头扫视了一下周围众人,毅然决然地说道:“太史将军、周泰将军,你二人率所部速速撤退,然后火速飞鸽传书,请求主公派兵增援。本将率亲卫铁骑前去救援蒋将军。”
黄叙虽不是什么歼滑之辈,也不是什么十分高尚的人,更没有用自己的小命来换取蒋钦姓命的崇高觉悟。但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将部队伤亡降到最低,才能够最大程度的凝聚人心。在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时,利益最大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太史慈、周泰本来都是一脸焦急地看着黄叙,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年青的将军,心中更多的是惊叹黄叙的好命,拜了一个好师父。但黄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让两人对黄叙的认知大为改观。原来这位年青的头领不仅有着强硬的后台,还有着一颗将心。
这就够了,两人眼中由衷地露出敬佩之意,身为一军之将,位置显赫,却能屡次以身犯险,就这份精神就难能可贵了。两人都有一颗骄傲的心,自也是不甘落后。
“将军身为一军之主,当率军撤退!末将愿率亲卫铁骑前去营救蒋将军。”太史慈上前一步,微一拱手,大声请命。作为大将除了能杀敌立功,也要能杀身成仁。
“将军已经为末将断后一次了,这次就让末将前去营救蒋将军吧!”周泰服了,他本来就是大江上的一名水寇,草莽英雄,更重意气。
“两位将军的美意,本将心领了。两位将军虽然武功高强,但本将与亲卫营相处多年,指挥起来如臂指使,更适合此次行动。救兵如救火,两位将军还是速速带人撤退,守住小师桥,给我军留下一条退路,也是大功一件!”黄叙摆了摆手,淡淡说道。
要说率领亲卫营作战,自然是没有人比他这个亲卫统领再合适了!
“哈哈哈……既然将军执意如此,周将军留下来负责大军撤退,末将愿为将军开道。”太史慈听了黄叙的话,也是豪气顿生,战意沸腾,大笑着说道。
“好!你我兄弟携手,管它是龙潭虎穴还是鬼府地狱,今天也要大杀一回,让敌人尝尝镇西军的厉害!这里就交给周将军了!”黄叙也是纵身长笑,爽朗地说道。
“两位将军多多保重!兄弟一定会守住小师桥,等待将军归来!”周泰也不多语,深深地看着黄叙、太史慈二将,语气坚定地答道。
此时,已是无须多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一刻,黄叙、太史慈、周泰心中都是暖暖的,他们的心第一次紧紧地贴在一起。
“儿郎们,我们再杀回去,救出被围的兄弟!”黄叙一瞬间好似成熟了许多,眼神也更加坚定,两腿磕动跨下战马,挥舞手中长枪,冲身后的一千多亲卫铁骑大声喝道。
“杀!”一千多亲卫铁骑齐声高吼,催动跨下战马,不断加速,向豫州军冲去。
面对十几万豫州军,这一千多人竟然是毫无惧意,如飞蛾扑火,蜉蚍撼树般撞向了前面的豫州大军。一千多人暴发出来的战意,暴发出来的凌厉气势,让扎成堆的豫州军都感到了颤悚,让他们从心底生出了一股惧意。
黄叙、太史慈,一左一右,一枪一戟,冲在队伍的最前面。长枪电刺,短戟砍劈,所向披靡,挡在前面的豫州军一排排、一簇簇地倒下,他们象是锐利的契子一样,硬生生在密集的豫州军中钻出了一条血路。
战马奔腾,长矛狂舞,血肉飘淋!一千多铁骑如条粗长乌龙在豫州军中冲刺,不断向前跃进。在他们脚下,一条血肉铺就的道路,不断向前延伸。
“蒋将军,我们来了!”这条乌龙不断向前纵深,距离被困的蒋钦所部是越来越近。
“弟兄们!将军率亲卫铁骑接应我们来了!随本将一起向外突围!”正在埋头苦战的蒋钦听到黄叙的声音,立时精神大震,身上的多处伤势也仿佛好了许多,手中大刀奋力将身边敌人砍倒,冲还跟在身边的将士兴奋地叫道。
“我们有救啦!杀啊!”还坚持跟在蒋钦周围的数千凤翔营将士,象是溺水之人遇到了救命稻草,也是精神振奋起来,不停地呐喊着,汇成一股,向黄叙所在方向杀去。
一时之间,这队本已精疲力竭,已战多时的残军竟暴发了强大战力,疯狂地砍杀起来。层层叠叠的豫州军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