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如镜,散着丝丝皎洁的光辉,为大地披上了一层银色的霞衣。
在这样的月色下,本是极好的景色,但在王庭之中却是人声鼎沸,不时的就有一阵巨响传来,只震的附近的人们哪里还能静下心来欣赏着美妙的景色,无不是惊惧的望着高高的宫墙,却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普通的百姓不知道,不过那些巡城的卫士可是担心的紧,还有那些将领急急的就往宫中赶去,正是害怕辽王有危。
不过这循着声音来到御花园中,只看见两道人影在半空中飞速的飞来掠去,比之射出的箭矢尚要快上许多,正是丁一和拓拔武在交手。
两人也没用兵器,丁一的宝剑斜斜的荡在腰间,拓拔武背后的大刀更是一直不曾动过,很显然两人根本就没有认真的交手。但即使如此,场中的那些太监、宫女,却哪里还能分得清这两条身影谁是谁?即使是武勇的侍卫也只能勉强捕捉到两人的身影,场中却只有那些被耶律洪基请回来的武林高手才能看清两人的交手的动作,却更是惊讶于两人绝顶的实力。
而招募了拓拔武的耶律洪基更是没有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老者居然是一个深藏不漏的高手,毕竟拓拔武也有自己的高手的骄傲却不会讲辽国第一高手的名号挂在嘴边,他自然不知道自己招揽到了如此厉害的一个手下。
而见过萧峰显露过身手的他此时更是清楚这两人必定是萧峰口中的绝顶高手了,当即对于丁一是惊讶而对于拓拔武却是惊喜,只想着今日过后便要封赏与他,让他好忠心耿耿的为自己做事。
不过周围人的想法此时却和场中的两人没有一点关系,但见拳来掌往、劲气四散,这时候哪里还有心思去琢磨场外人在想些什么,两人虽然还没有出全力,但是如果分心他用那自然是等于自寻死路。
两人都是拳掌间硬对硬的对撞,响彻夜空的劲气相交之声,只让人在心惊胆颤之余不由得就觉得热血沸腾不已。
这时拓拔武一拳打出,借力后退轻飘飘的仿佛一片树叶一般的落在了树枝之上,那细细的还没有手指粗的树枝居然能够支撑住他的站立而没有出现剧烈的晃动,这又是何等深厚的内力,何等高绝的轻功!
再看丁一却是没有什么动作,依然站在原地,仿佛根本就没有动过一样,一阵晚风吹过,卷起他的长发和衣衫,在这夜色之下,包围之中,却是如此的洒脱。
拓拔武看着丁一道:“不错,老夫已有数十年未见此等人物了,小子你确实不错,我王之意你可应下?到时随着我王杀进中原,尽可展现我辈风采,会尽天下高手,诛灭南朝武人那自以为是的骄傲!”他见丁一居然听得懂契丹话,又如此的身材魁梧,只以为此人就算不是我辽人,却也不应是南朝武者。
他猜的没错,要算起来丁一的确算不得中土之人,但是却也不是不明是非的好杀之辈,他是喜欢战斗的感觉,但绝不会将此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当即便说道:“哼,阁下的好意我谢过了,不过我倒想问上一声,你来回答亦或辽王回答皆可。”目光扫过已经离得远元的耶律洪基,说道:“两国开战,宋人必有死伤,但辽人却又有什么办法可以不死一人吗?用两国百姓来赢取你等的贪欲,觉得值得?数十万的百姓无辜身死,便是数十万的家庭因此破散,数百万的亲人、朋友因此疼心,你等却还想开战?却又将自己治下的百姓放到了何处?”
大概从来没有人会当着耶律洪基的面说出这种话来,所以丁一可以看得清楚他在听完了自己的话后,脸上的惊诧绝不是刻意装出来的,而是真的就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事情。也许他想挥兵攻宋,也是想要给自己的子民找一个更好的一片土地,给他们一个更广阔的空间,但却偏偏忘了百姓最想要的不过是安安稳稳、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过完一辈子罢了,只此而已,别无他求。
看见耶律洪基陷入沉思,丁一长出了一口气,这辽王看来并不是无可救药,也许他的出发点在他看来的确是好的,只是因为身居高位,从来没有去注意过这些罢了。但是耶律洪基会反省,拓拔武却是斥道:“荒谬,这攻宋之事又岂是些许平民可以言论的?他们当了兵将,自有俸禄,有了功绩更有奖赏到来,他们又怎会不愿意?何况南朝地广物博,只要占据了南朝,这些平民自然会有更好的日子,他们感恩戴德还不及,又怎会去伤心难过?”
丁一摇头道:“说不好,那么请问,如果战死沙场又当如何?”说着话指了指耶律洪基身前的一名侍卫道:“如果你上到战场,身死之后,你家中可还有其他兄弟可以带你抚养你之老迈的父母,你膝下的儿女?”
这侍卫哪里会想到原本斗得正酣的这两个大高手,怎么会忽然将问题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感觉到一下子无数的目光集中过来,其中更有这内力深厚之人的目光,却是不自禁的觉得身子一颤,左右四顾都是看过来的人,口中说道:“我,我……这,这……我……家……”在如此众多的高手注视下,哪里还能说的完整?能顶住如此巨大的压力没有瘫倒,已经可以算是武勇之辈了。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丁一却也不生气,转过头看向了拓拔武道:“阁下可有父母长辈、兄弟姐妹?”
拓拔武冷冷的回道:“老夫没有父母,更没有兄弟姐妹。”
丁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