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论若赞与论绮里余突然对望一眼,两人同时大叫:“不好”
“那些家伙……派了人去剑川”
“他们手中还有我的命令”
“他们根不是了别的事情,而是了……是了……”
两人眼睛瞪得越来越大,面色也越来越难看。最初时他们只当越析诏将所谓老弱送至剑川,乃是安他们心之举,现在仔细想来,难道真只有如此么?
铁桥城
这些人的目标很明显,乃是犬戎进出云南的关隘,铁桥城
想到这里,两人几乎魂飞魄散
若当真如此,叶畅这一次包括河东州的火攻、破南诏蛮兵都是只是幌子,都只是了隐瞒他真正的目的
神川都督府的铁桥城
此处土蕃进出云南方向的门户要道,以铁索桥,横于磨些江(金沙江)之上,在大唐中宗景龙元年唐九征毁漾鼻江铁桥之后,这里便是土蕃势力与蛮人勾连的必经通道,若是此处被堵,不仅仅是他们这几万土蕃兵马休想再回家乡,更意味着在很长时间内,土蕃都不可能再将自己的势力向云南发展
在铁桥至剑川一带,土蕃原是配有重兵,可是这些兵力,绝大多数都被论若赞与论绮里余带了来。铁桥城又易守难攻,若真被唐人夺了过去,只要在上头驻有几百勇士,便是千军万马,急切之间,也不可能夺回
“该死”论若赞跳将起来:“来人,立刻派人去剑川,将那些蛮人杀尽,杀尽”
他声嘶力竭地喊,论绮里余也慌,终究还是保有几分冷静,补充道:“是那些越析诏的奸细”
铁桥城以东,约有十万口,地广人稀,虽然他二人下达了命令,却也知道,恐怕命令已经晚了。故此虽是派出快马传递消息,他们也不忙记又派出一支骑兵,回返。
顾不得其余,大军稍事收拾,便又拔营而起,至于阁陂,就算是论绮里余,此时也顾不上他了。
若是铁桥城失守,南诏再怎么献土对于土蕃来说也没有意义,若是铁桥城尚在,他们再回过头来考虑南诏也不迟。
于是洱海之北,先是十余骑信使飞奔而出,然后是三批各有千骑左右的兵马疾驰北进,再然后则是大军北上。
就在剑川通往铁桥的栈道之上,善直掀开衣襟,露出毛茸茸的胸膛,对着前后左右到处都是的雪山惊叹:“都已经是这等时节了,你瞧,那些山上还是白雪皑皑”
“呵呵,剑南、云南,多是这等雪山,十一郎说,山高气短,故此人行走其间多有不适,唯当地土人常年在此,习以常。”
与善直说话的,乃是高适。
眼前壮阔的河山美景,原是最容易激发诗兴的,但此时他却没有吟诗的心思,他在想着别的事情。
当初叶畅他争取官职,获一个剑南节度使掌书记之职后,他在剑南并不是很得志,与叶畅书信往来,叶畅让他求兼一处兵马使。他出于对叶畅的信任,便离开成都,到了边关。
按照叶畅的建议,他招募当地汉蛮各族,选拔精锐强健矫捷者,前后花了四年时间,才练出了如今这一支一千五百人组成的军队。叶畅称之“山地兵”,惯于在崇山峻岭与高原地带行军作战。
原他以没有那么容易让自己派上用场,却不曾想,仅仅是过了四年,叶畅便从辽东到了这边。有时候高适甚至怀疑,叶畅是否先知先觉,能料事先机,故此才让他早作准备。
当他向叶畅求战时,叶畅不让他这支部队与蛮人交战,却交给他一个极大胆也极惊险的任务:飞夺铁桥城。
此策若成,西南大事定下一半,接下来就又回到安戎城(土蕃称无忧城)的争夺上来。大唐与犬戎在西南的攻守之势,就要换上一换了。
只不过,凭借自己的一千五百人,还有与他们在一起的几百蛮人,真正能成事么?
高适不得看向那些蛮人,一路行来,他们倒是恭顺,偶尔交谈中,他们对叶畅的态度甚是敬仰,不过高适知道,这种敬仰是间接的,来自于他们的首领,那位被称“公主”的阿诗玛。
如今这位女子便在队伍之中。
虽是一介女郎,其人吃苦耐劳,完全不逊于男子,疾行军已经两日,几乎是昼夜不歇,有二十余人因不慎跌落山岸或者河谷而丢了性命,可是这位女子却未拉下一步。
“阿诗玛,看,看,那是犬戎人的信使”
高适正在猜想,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个蛮人女郎能拥有这般毅力,突然听得有蛮人叫了起来。
高适循声望去,在山脚处,三骑飞奔而来,火烧火燎一般。
“高郎君,你说当如何处置?”阿诗玛自知自己指挥作战不行,故此向高适问道。
“擒了,问出口就杀掉。”高适毫不手软地道。
他在剑南呆了几年,深知这些犬戎是如何祸害西南的,更是明白,任其发展下去,原是大唐大后方的剑南,可能会变成拖垮大唐的泥潭。故此,对于犬戎,他并没有什么心慈手软之念。
没用多久,三个犬戎信使便一死二伤,伤者被拖到了高适面前。
“你们何而来?”高适问着一人。
“呸”那犬戎信使吐了口唾沫,就不回答。
高适一脚踢过去,踢碎了他几颗牙齿,然后转向另一人:“何而来?”
另一人满眼怨毒,瞪着高适:“大军即刻就挥师过来,你们这些奸细,一个都不要想活,我们的兄弟们,会在到铁桥城之前就赶上你们,将你们斩尽杀绝”
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