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和一只“黑暗蝙蝠”悄悄的扇动翅膀有关。
而为了将俄国势力彻底从蒙古排除出去,杨朔铭和徐树铮的方略,除了从军事上控制蒙古以外,还有经济方面的举措。
由于蒙古地区的商品物资供应大多来自于中国内地,“独立”后中国和蒙古的商业来往减少几近断绝,俄国通过西伯利亚铁路对蒙古的物资供应最多只能达到“独立”前的百分之三十,在西伯利亚铁路实行军管后连这百分之三十也没有了,蒙古上下苦不堪言,而杨朔铭给出的“在蒙古设立中国银行”的主意,就是打算从经济方面控制蒙古。这也是他派方文林和一些“非战斗人员”随军前来的原因。
“放心好了,杨瀚之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要是再不把蒙古漂漂亮亮的收回来,可就有些对不起他给的这些好东西了。”徐树铮的目光重新回到了远方的大漠上。
此时,火红的太阳正高悬在空中,而在蓝天白云之间飞行的飞艇,显得那样的雄伟壮观。
“离库伦还有多远?”徐树铮问道。
“还有差不多20里路。”一位参谋对照了一下地图,回答道。
“带的东西太多,也他娘的有坏处,就是走的太慢了。”徐树铮有些恼火地说道。
“要不让骑兵先走得了。”楚向征建议道,“兵贵神速啊,现在还不知道俄国人在库伦有多少人马呢。”
“好!”徐树铮略一思忖,点了点头,大声说道,“传我的命令!让骑兵团先过去!”
库伦,甘丹寺。
“如果让俄国的‘红色瘟疫’传到蒙古来,那我们就全完了!活佛!”
“俄国人的革命,革的就是有权有势又有钱的人的命!他们建立的政府,是向着穷人说话的!象我们这样的喇嘛和王公贵族们,肯定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是啊!活佛!不管怎么说,俄国人是再也靠不住了!”
“还是撤治回归中国吧!活佛!”
哲布尊丹巴听着一从喇嘛和王公们的哀求,开始不住的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此时此刻的他,对于当初听从俄国人的蛊惑“独立”而感到追悔莫及。
现在俄国国内的革命已经席卷全国,受俄国人指使而“自治”的外蒙古已经失去了“保护”,而对于俄国革命可能输出到蒙古来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他是十分清楚的。
实际上,“自治的蒙古”本来就是沙皇俄国趁着中国满清王朝崩溃之机,向中国政府进行政治讹诈的产物。当时的中国政府由于面对国内的严重危机形势,几乎无力反击。因而在沙俄的压力下,中国政府在保证“外蒙古为中国领土的一部分”的前提条件下,被迫允许外蒙古“自治”。可以说,沙俄是“自治蒙古”的保姆,它一手控制着蒙古的政治、经济和外交事务,哲布尊丹巴政府只不过是沙皇俄国的傀儡而已。
而俄国十月革命的爆发,对“自治蒙古”来说,好比是釜底抽薪。沙俄的倒台使“自治蒙古”丧失了自己的靠山,在社会各个方面丧失了的依托。面对这种突然出现的复杂形势,哲布尊丹巴虽然号称拥有“大智慧”的活佛,也和许多脑满肠肥的喇嘛王公一样,感到茫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