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和她之间的电报联系很多都是业务上的往来,而且往往只有寥寥数语,但两人在谈正事的同时,往往会在字里行间,用几个字向对方表达深深的爱意。
每一次的电报中,“亲爱的”三个字,都是必不可少的。
黄韵芝自己在家的时候,也并没有闲着,为了他和她的事业,她也经常的外出会客,由于她年轻漂亮,加上她的身份和地位,无论走到哪儿都吃得开。他带给她的自信,使她拥有了同时代和她一样的女性所不具有的魅力,因此有不少的男人为她的魅力所倾倒,但她却毫不动心。
她知道,她所拥有的,即是真爱。
没有人能够取代他在自己心里的位置。
在最近的五年时间里,世界范围内的经济有着惊人的发展。杨朔铭和黄韵芝夫妇一手创立的“人和公司”也发展成了“人和集团”,它本是在矿业、医药和武器制造的基础上缔造起来的。但如今它的产品已经多样化,并且扩展到了整个中国。它的业务中心已不再是江西了,而是转移到了北京。而就在不久前,“人和集团”又购买了一家银行、一家保险公司和一座金矿。
记得初来北京的时候,对于以前从未来过北京的黄韵芝来说,北京是个令人激动的全新的世界。而现在,在杨朔铭的努力下,她时刻都能感觉到这个古老美丽的城市迅速跳动的脉搏。住在这个地方,就好象掉在一个蓬勃发展的中心一样,中国的发展速度似乎变得越来越快了,一切都以令人吃惊的气势在发展着。
这一次杨朔铭在离京之前,已经在长安街为“人和集团”的新总部选中了一个地方。建筑师们也开始着手做准备工作。杨朔铭挑选了一名从法国毕业的中国建筑师在那里设计一座带有16世纪法国文艺复兴式样和中国传统园林的大型建筑。
“这个城市会变得越来越繁华的。”杨朔铭说道,“我要让它成为一座现代的花园。”
确实如此。如今的北京,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改变着面貌,一座座西洋式的大楼拔地而起。现在的北京,不仅是中国的政治中心,也成了全中国的商贸重地,交通运输的中心。这是一个具有独特活力的城市。住惯了南方的黄韵芝一点一点的喜欢上了这里,只有杨朔铭总时不时的不在她身边,让她感到不大开心。
“亲爱的,这里就是我们的未来,这个城市在发展,整个中国也将随之发达兴旺。”他不止一次的对她说道。
“这样的发展势头,会一直持续下去吗?”她问他,“会持续多久?”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你想要多久,就有多久。”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回答她。
对她来说,有些不大明白他的意思。
可能是父亲血统里的遗传,加上丈夫的刻意培养,让她变成了一个精明的女富商,但她和他相比,还是缺少点什么,她缺少他的那种yù_wàng,那种去征服,去做最大、最好的激情。她的父亲有这种精神,她可能也有这种精神。但她不是很清楚,从何时起,她会真正有那种精神。她不止一次的感到,在她生命的某个时刻,丈夫便成了她的主人,她成了他的奴隶,与其说是她拥有他,倒不如说是他拥有了她。
当她把自己的想法讲给他听时,他总是笑着说:“你工作太辛苦了,应该多注意休息。”她感到他有时很象她的父亲,但是不知为什么,她总是隐隐约约的感到,他也在发生着一些不一样的变化。
可她怎么能休息呢?
对他来说,他从来没有认为他自己的工作太辛苦。想到这里,她心里有点儿纳闷。
对她来说,生活中没有比两个人在一起更大的快乐了。但她却看到,他生命力最旺盛的时刻就是工作。他的每一天似乎都会有新问题,而每一个问题又似乎都是一种挑战,一个要解决的难题,一场要打赢的竞赛。而他表现得对此十分精通。她被他身上的那种无法想象的东西迷住了。那既不是金钱,也不是成就,而是一种无形的权力。
这种巨大的权力,支配着他建立的帝国的各个角落成千上万个人的命运。正如他自己的命运曾一度受到摆布一样。只要他大权在握,他就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而这种看不见的权力,是他手中掌握的拥有难以置信威力的武器。
那些军阀、政客以及富高巨贾总是竞相宴请他们夫妇。这些人想巴结他们,得到他们的眷顾。一家新开的“人和集团”下属的工厂可以使一个地区由穷变富。这就是权力。他和她的公司一个个生气勃勃,变成了日益成熟强大的商业巨人。他和她需要不断地给它们提供食物。有时甚至不得不做出某些利益上的牺牲,因为这些巨人的发展不能受到限制。如今黄韵芝已经深深的体会到,它们都有自己和他的脉搏,节奏。
就象他和她的孩子。
她现在还记得,那一年的3月份,她感到身体很不舒服,他劝她去看看医生。
“让柳姑娘给你看看吧,她要是有事不在,去找文大夫也行,别看他也很年轻,但已经很有名气了。”
黄韵芝勉强同意了。她去了医院,但那天柳香芸刚好不在,由文鑫大夫接待的她,这是个瘦削、严肃,个子不高的北方人,大约二十五六岁左右的年纪。
“我想告诉你,”看到他表情严肃,她不知怎么竟然和他开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