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草原,安西故地,总算是不用再叫什么‘突厥斯坦’了。”黄侍尧叹息了一声。
他随手放下报纸,突然好象又发现了什么,猛地将报纸重新抓了起来,放到眼前仔细地看了起来。
当他认出了照片上的那位当了新郎倌儿的中国将军是谁时,不由得恼怒地将报纸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岂有此理!我看你现在是越来越花心了!”黄侍尧吼了一句。
刚刚走进来的吴杰刚好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让黄侍尧的动作吓了一大跳。
“您这是……”吴杰不明白黄侍尧会因何动怒,不由得上前小心的问了一句。
“你看看吧!”黄侍尧将报纸递给了吴杰,吴杰看到报纸上的照片,立刻便认出了杨朔铭的身影,不由得微微一笑。
“我以前还真没觉得他是这样的人。”黄侍尧叹息了一声,“现在看来,以后韵儿怕是要吃苦头了。”
“您多虑了。”吴杰看完了照片下面的文字说明,笑了笑,说道,“我倒是觉得,瀚之此举,怕是另有深意。”
“哦?”听了吴杰的话,黄侍尧冷静了下来,转头看着他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女人也和傅家的那个一样,是当地人硬塞给他的?”
“硬塞倒是未必。新娘是当地望族之女,有‘草原公主’之称,从身份上论,未必输于内地名媛。”吴杰说着,放下了报纸,将手中的一份文件递给了黄侍尧,“如果想要和当地部族搞好关系,联姻是最好的办法。”
“他在那里又弄个家出来,难道是想在那里长住?”黄侍尧吹了吹胡子,接过了文件。虽然他觉得吴杰的话有道理,但心里还是难以释怀。
“我想他弄的这个‘新边疆’铁路建设计划,应该是能给您解惑了。”吴杰笑着说道。
黄侍尧打开文件看了几眼,脸色立时变得凝重起来。
“他想在哈萨克草原修铁路,并且把原来俄国人没修完的铁路都连起来?!”黄侍尧说着,抬起头来看着吴杰,“原来如此……”
吴杰笑着点了点头。
“现的建设项目只完成了一半,***那边的铁路也要修,他竟然又别出心裁的想在哈萨克草原修铁路,东一耙子西一扫帚的,这么大的摊子,成心想累死我这把老骨头是吧?”黄侍尧的话里虽然带着恼怒之意,但吴杰还是能听出来,他对自己的女婿有如此雄心壮志还是赞许的,只不过对他的行事方法有些异议。
“哈萨克诸部脱离俄国归附未久,而其地距中国本土过于遥远,交通又不便,当地驻军又少,一旦有事,根本来不及反应。”吴杰说道,“而铁路为一国交通之首,有如人之血管脉络,如能将铁路修到那里,则哈萨克,***,青海等地与内地联为一气,俄人若卷土重来,则我军可以借铁路而至,与之相抗。昔年俄人修西伯利亚大铁路时,亦兼修中亚铁路为渗透,也是一个道理。”
“说的也是。”黄侍尧颜色稍霁,他放下了手中的铁路建设计划书,笑了笑,说道,“这一次看在这铁路的面子上,就饶他一回。”
“瀚之年少,血气方刚,此次万里远行,身边又无妻室陪伴,有这等事,也是常理。”吴杰笑道,“如今妻妾成群也是常事,毕竟比起那些纵情声色广为蓄纳的荒淫无度之徒,瀚之可是强得多了。”
“你不用替他说好话。”黄侍尧笑了笑,又抓起了那张报纸,看着照片上一脸幸福微笑的杨朔铭,说道,“我现在先把话放在这儿,以后这样的事儿,肯定会越来越多。他的女人,绝不会仅仅这几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