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军舰的疯狂围攻下,“威廉王储”号的抵抗终告停止,加藤宽治也下令停火,“白砂”号驱逐舰放下了小艇,救起了56名落水者。看到德舰甲板上挤满了移动不便的伤员,“白砂”号冒险接近“威廉王储”号。约220人在火焰和浓烟之中撤到了日本驱逐舰上。但有一位在运送伤员时表现得非常积极的年轻德国军官此时却拒绝离舰,日本人虽然百般劝解,但那名军官只是站着不动,高傲地向日本人敬了个礼,简单地说:“谢谢,不。”“威廉王储”号终于沉没了,那名德国军官最终没有能够获救。
伴随着“威廉王储”号的沉没,这场“三岔口”式的混战总算告一段落,加藤宽治清点着自己的战果,虽然以一大票巡洋舰和驱逐舰才换来了击沉敌人一艘战列舰,但他总算保住了“鞍马”和“伊吹”两条准战巡,这样的结果,已经让他谢天谢地了。
而让加藤宽治意想不到的是,很快,败下阵来的德国战列舰和他们的致命追击者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在“共和”号恢复动力之后,贝蒂一直没有能够看到敌舰,此时的他仍然尽力保持着对整个舰队的指挥,而他并不知道,德国人无论战列舰还是轻型舰艇虽然已经被打散了,但德国人的轻巡洋舰却一次次钻出大雾,看到落单的协约国舰只便试着攻击,而当大批协约国舰艇杀到时又被迫退去。这种打法虽然对协约国舰队的威胁不大,却有效地拖住了追击者的步伐。由于贝蒂不清楚目前的战况,只能被动地等待,而他很快便得到报告,因为浓雾的阻隔,追击德国人的中国战列舰全都失去了目标(一方面是北海变幻莫测的天气的原因,一方面则是中国海军官兵们的战斗经验不足,遇到此类情况应对不当),贝蒂只好下令集合,但命令下达了好久,却一直不见回音。
正当贝蒂心焦气躁之时,一个巨大的灰色舰影突然自西方的雾中浮现,此时贝蒂不知怎么,心头涌起了某种大难临头般的不安与紧张。但这种不愉快的味道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了望员大声报出“宪法”号的名字,舰桥上的愁容在瞬间烟消云散,轻松和欢乐的波浪席卷全舰,不一会儿,另外四艘中国战列舰也顺次出现在了视线中,“她们各自紧随着前舰的尾迹出现,如同特快列车一般风驰电掣而过。”一位英国军官在日记中兴奋地写道,“战舰的甲板上空无一人,烟囱喷吐着股股浓烟,巨大的炮塔探出长长的炮管,向前高高的昂起,似乎渴求着战斗。”一艘中国驱逐舰上的一位中国上尉也目睹了同一景象:“‘共和’号、‘民主’号、‘宪法’号、‘自由精神’号、‘民族’号和‘独立’号一齐向我们驶来,恰似上古神兽行走于一群猫犬之间。她们如洪荒怪兽一般庞大、冰冷和凶悍,看起来是如此坚固,如此的震人心魄。她们跟随着我们的脚步,追击敌人来到了这里,我们把方才的敌人指给她们看……随后各奔西东……片刻之后我们便听到了巨炮的轰鸣声。”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首先有人报告听到远处传来炮声。不久在左舷的雾中隐约现出炮口闪光,开始只是时隐时现的微微亮光,很快就能辨认出些许橘红和金黄的色彩。过不多久,‘威廉王储’号千疮百孔、火魔肆虐的躯体出现在眼前,几艘日本巡洋舰正毫不手软的射击,他们射出的炮弹又引发了更多的爆炸和更大的火灾。……我想日本人当时看到我们出现时一定非常惊异,他们会担心我们夺走他们的战绩,可惜他们错了,雄狮当然不会跟鬣狗争抢猎物,很快,旗舰下令左转绕行,让日本人独自享用他们的美味。”
很快,中国战列舰队与轻巡洋舰和驱逐舰队发生目视接触,起初粘住中国舰队不放的“奥格斯堡”号和“富尔特”号见势不妙,立斯堡”号成功的逃脱了,而“富尔特”号的运气显然不够好。贝蒂凭借中国快速战列舰的速度优势,轻松切断了“富尔特”号的退路,并始终将其保持在视线内。在7000码的距离上,“富尔特”号成了一个绝好的移动靶,“‘共和’号的炮塔缓缓的转动着,指向那个可怜虫……不一会儿,巨炮便轰鸣起来,其它各舰也相继开火。”一位英国军官写道,“不一会儿,德国巡洋舰舰就被重型炮弹击中多次,她勇敢地用她那小小的6英寸(实为105毫米)炮瞄准我舰司令塔还击。有人感觉到小不点的6英寸炮弹击中了指挥塔装甲,弹片嘶嘶地飞开了。几分钟内,那艘德国巡洋舰就成了一堆刻钢铁。”
而就在这时,一艘双烟囱的德国战列舰驶出浓雾,出现在了贝蒂面前,这是刚刚抵达战场的“大选帝侯”号,她对于战况还懵懵懂懂,航线恰好横越过“共和”号的舰首。贝蒂立即抛下垂死的“富尔特”号,扑向新的猎物。沈鸿烈命令枪炮官切换射击目标,“枪炮官迅速将主炮塔从左舷转到右舷,重新开火。我们进行了三次猛烈的齐射,敌舰完全被火焰和爆炸所包围,我只看见不断的爆炸和高高升腾起来的水柱。”在如此近的距离上,“大选帝侯”号的闪避效果微乎其微,“第一次齐射在大约330码处形成近弹,第二次的落点已非常接近,掀起的水柱淹没了前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