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们只顾得上拼命的进行着操作,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别的。只有怀念故乡的情思和不可思议的恐怖感,偶而从他们的脑海中闪过。
又一声巨响传来,“我们被击中了吗?”有人惊恐地问道。
“把你们的精力集中到操作上”枪炮官厉声大喝道。
德国军舰的主炮开始了首次齐射。接着,是一系列反复进行的操作过程:打开炮闩,装上新炮弹并用推杆顶进去,装发射药包,然后炮闩再次猛地关上。
又进行了一次齐射。炮手们狂热地操作着。突然,炮塔里出现一道闪光,接着一声巨响,他们被震得东倒西歪。
“我们被打中了”
“别去管它”枪炮官大喝道,“快继续射击”
紧接着又一发炮弹击中了德国军舰,浓烟瞬间便弥漫了整个炮塔。
海面上完全沸腾了,伴随着隆隆的炮声和阵阵的弹雨,交战双方的军舰的周围激起了无数高大的水柱。烟囱里喷出的浓烟,夹杂着火炮发射的硝烟,在波涛汹涌的灰色海面上空旋绕飘浮。
再看另一边,“共和”号战列舰也在风浪里不停地摇摆,如果有人能够透过“共和”号的舷侧装甲看到前炮塔底下的弹药舱。他们会清楚地看到,那儿有一小队中国水兵正把炮弹装进扬弹机里去。装好后稍停一会,炮弹就扬上去了。接着,再装另一发。一个留着胡子的美国军士在监督装弹,旁边是一个非常年青的中国军官。那位军士不断地说着话,只是当他检查扬弹机上炮弹放置情况的时候才住嘴。此外,他的讲话也常被上面火炮雷鸣般的齐射声所打断。
“这会儿可就全看我们的了轮到我和这儿的水兵们了。先生们你们明白吗?”他接着说道:“伦敦的海军部可以任意制订计划;海军大臣们可以看着他的海图;贝蒂上将在舰桥上可以拟订战斗方案;施奈德舰长可以发号施令。但是,真正解决问题的是大炮。倘若我们停了,不再继续扬弹,大炮就不能发射。那么,就意味着我们输掉了这场战争我们大家和海军上将们就都只能回老家去先生们你们明白吗?现在全靠我们的大炮解决问题”
伴随着他的演讲,巨大的炮弹从扬弹机里升上来,进入弹链,送上炮塔,推入炮膛,装上发射药包。紧接着,伴随着一声巨响轰然射出。此时炮塔内的炮手们个个都是汗流浃背,忙个不停。
两层甲板下面是装有炮弹的弹链,扬弹机不断地把炮弹提升上来。火炮在后座,新的炮弹和药包又被装填上,接着,击发手闪电般地把炮弹打出去。
在“共和”号的舰桥上,贝蒂和部下们透过周围高高溅起的无数水柱,向外望去。只能看见德舰模糊的轮廓,但德舰凶狠的炮火证明了他们强大的战斗力,也坚定了贝蒂和部下们对德舰身份的认定。
炮战还在继续,而在那个时候的英国海军部的作战指挥大厅里,人们的心情也是异常紧张。
“如果贝蒂现在已经到达了预定位置,那他们将会随时和敌人发生遭遇战。”斯图第说道:“现在他们很可能已经打起来了。”
“可我们现在一直没有收到关于战况的报告。”一位海军少将说道。
“‘共和’号来电,长官。”一位军官从装有话筒的收报桌旁报告道:“特急电报:我舰在东北方发现敌舰正在同敌舰交战”
听到这句话,整个作战大厅里一时间又洋溢着兴奋和激动的心情。
“他们为什么不说明敌舰的身份和数量?”斯图第接过电报又看了一眼,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可能是海况恶劣的关系,他们还无法辨清目标,不过我想用不了几分钟,他们就会发现‘威廉大帝’号了。”由于看到传报管里送出来的一份电报,汉密尔顿勋爵把下面的话收住了。他迅速地把电报看了一遍。
“‘爱丁堡’号发来的特急电,”那位军官在话筒旁同时报告说,“‘特拉华’号和‘北达科他’号正在同敌舰交战中。敌舰的航向约为西南。”
“又是敌舰难道他们就不能把目标看清楚吗?”斯图第有些恼火地说道。
“我觉得,不管贝蒂碰上的是谁,我们还是应该再催促一下贝蒂,让他马上带舰队回来,去英吉利海峡堵截住敌人。”汉密尔顿说道。
“可现在的情况是,我们没有办法确定,德国人的主力究竟在哪里。”斯图第说道,“要是贝蒂现在的对手就是‘威廉大帝’号怎么办?”
“我觉得,那更可能是‘约克密尔顿说道,“刚才我们的情报也证明了,‘约克’号很可能在出现在那个方向。贝蒂应该正是根据这个情报采取拦截行动的。”
“可要是放弃攻击的话,这些德国军舰进攻我们的海岸怎么办?”斯图第摇了摇头,说道。
“我担心德国人就是在用这种办法拖住我们的主力舰队。”汉密尔顿说道,“和登陆场相比,我们的海岸重要性要低得多。因为德国人现在不可能实施登陆作战啊。”
正在斯图第犹豫不决的时候,那位军官又报告道:“‘爱丁堡’号正在发特急电报。”他的话语里带着沙哑,显然,他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激动心情,装出一副沉着镇定的神色。可是,突然间,他那种镇定自若的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脸色瞬时变得极其苍白,整个人就像要萎缩下去似的。
“怎么回事?快复述报文”海军少将催促着说道。可是,他怔怔地站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