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到了电报房,一位工作人员看到杨朔铭出现,立刻将一份电报交给了他。
杨朔铭打开电报仔细地看了起来,这份电报的内容似乎并不长,因为曦雪注意到杨朔铭似乎把这封电报反复看了几遍。
杨朔铭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又看了看电报的发出日期,对曦雪说道:“我们马上去海军部。”
尽管杨朔铭的语气一如平日的平淡,但曦雪还是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息。
“日本人竟敢提前下手。”杨朔铭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下克上’还真是厉害啊”
1921年3月13日,凌晨5时30分。
“轰”
一声巨大的炮弹入水爆炸声将林建章从睡梦中惊醒,很快,刺耳的警报声响了起来。
“将军我们遭到炮击是日本人打过来的”一位军官跑来向林建章报告道,“请快上舰桥”
林建章跟随军官来到了舰桥上,此时又一发炮弹呼啸着从岸上飞了过来,在距离“光荣”号战列巡洋舰不远处的“平海”号水上飞机母舰旁爆炸,溅起了高高的浪花。
虽然对于日本人可能先动手有所准备,但当看到日本人竟然真的动用从俄国人手里抢来的海岸炮向己方舰队射击时,林建章愤怒之余,还是感到有些惊讶。
此时,在岸上的炮台里,一位象是在督战的日本军官正跳着脚大声地叫骂着。
“又没打中你们这些傻蛋饭桶赶快继续射击”
在他的高声喝骂下,炮台指挥官的脸变成了猪肝色,但他没有回嘴,而是大声的向部下喊着作战命令。
“穿甲弹,药包四”
在火炮地阱内的日本炮兵军官大田健五郎大声的喊道。
大田健五郎本是日本海军“丹后”号战列舰(日俄战争时期日本俘虏的俄国战列舰“波尔塔瓦”号)上的炮术士官,在到达海参崴时借调到各个要塞出任训练教员,帮助接管要塞的日军炮兵掌握要塞炮的操作使用。尽管俄军要塞内的254毫米地阱要塞炮和海军的舰炮完全不同,但是日本陆军的将领们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愣是要求和陆军一向不和的海军派人来帮助操炮,多亏在要塞里还有被俘的十几名前俄罗斯要塞炮兵军官,他们出于对苏维埃政权的痛恨,自愿加入到了帮助日军的行列里。正是有了他们的帮助,日本炮手才在很短的时间里便掌握了俄国要塞炮的射击。
随着大田健五郎的命令,弹药手费力地用吊索吊起一发254毫米穿甲弹,并将炮弹吊至滑道上,两名装填手使用推弹杆将炮弹缓缓推入炮膛,随后十几公斤重的棉布制成的四个发射药包被塞入了炮膛。装弹完成后,随着棘爪的松开,254毫米地阱炮的支撑臂的枢轴抬起一块平衡配重块,随后将巨大的炮身重新抬了起来。
海参崴的海岸炮台现存的12门254毫米要塞炮都是要塞初建时的旧式火炮,而且是老旧的45倍径的旧式地阱炮,这种地阱炮的优点是可以使火炮在不射击时缩进地阱之中,不容易被敌人发现。而日本人不知道的是,采用地阱炮的最重要的原因是地阱工事相比于普通的装甲地堡防御工事,采用地阱炮架及其安装地穴要比建设炮堡省钱得多,这也正是俄国人的其它要塞堡垒也大量采用地阱炮的原因之一。
尽管修建成本较低,但是地阱炮的确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否则这种火炮的安装方式也不会风行整个世界(中国的威海卫要塞炮台也有地阱炮)。地阱炮在堡垒低处可以方便地装填弹药,然后抬起火炮到结实的胸墙上方实施射击,这样的作战方式可以保护炮手免受敌人的直射火力伤害。火炮射击所产生的后坐能量以势能的形式保存下来,这部分能量随后用于将火炮抬起。而下部的滑车可以周向移动以便瞄准,火炮的俯仰则依靠上部炮架的扇形板和螺杆来实现。
发射地阱炮的一个不足之处是,总得有人伸个头出去负责了望和指示目标,他去操作火炮抬起和点火射击时也肯定会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之中。
“快赶快射击中国军舰要起锚了”那位日本陆军军官再次吼叫起来。
在火炮的炮身完成装弹抬起之后,位于前方装甲堡中的操作炮队镜的观测手,立即用电话机大声报告着目标的方位及射击诸元。
随着读数的不断报出,笨拙地操作着254毫米地阱炮的日本要塞炮兵,立即按照观测手报出的诸元调校着要塞炮,再次瞄准着外港数海里之外地目标——那艘中国战列巡洋舰。
“射击”
完成射击准备后的大田健五郎下达了发射命令。
“轰”
伴着一声巨响。254毫米要塞炮的炮口**出一团巨大的黑色烟雾,一发450磅重的炮弹直飞向目标。
在炮弹发射出去的同时。强大的后坐力使火炮的支撑臂折倒。同时也使滑车后移,使火炮降低到要塞花岗岩的防护胸墙下面。支撑臂的底部有一个很重的平衡配重块。火炮在液压阻尼作用下得到缓冲,以减缓后坐力的冲击。同时一个棘爪卡住支撑臂的弧形面使火炮保持在降下地位置,进入了弹药装填位置。
海参崴要塞堡垒的12门254毫米要塞炮采用的是经过俄国人自己改进的英国式液压气压式地阱炮架,一个近四米深的大坑为炮手进行弹药装填和火炮维护提供保护。类似这种采用液压气压缓冲制退机构的地阱炮架,可以说遍布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