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要是不敢骑‘追风’,就还是过来吧。”帕丽丝看着杨朔铭,嘴角现出一个好看的顽皮笑容。
杨朔铭翻身上马,来到了帕丽丝的身边,阿特尔和帕丽妲看到二人竟然不自觉的并辔而立,不由得相视一笑。
帕丽丝看到杨朔铭骑上了“追风”,不由得朗声一笑,她猛地举起了马鞭,一下子抽在了“追风”的屁股上,“追风”长嘶一声,立时扬蹄向前狂奔而去。
杨朔铭猝不及防之下,险些摔下马来,但好在他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很快便喜欢上了骑马这项运动,并且让爱妻黄韵芝也和他学样,他在来哈萨克草原之前,骑术已经相当高明了,因而虽然让帕丽丝给狠狠捉弄了一下,但他还是很快便稳住了身子,骑在了“追风”身上。
这时帕丽丝骑着青鬃马追了上来,杨朔铭转头,看着她高举马鞭,似乎是想要往自己身上招呼,不由得吓了一跳,他不自觉的催马向前狂奔起来,而帕丽丝则催马在后面紧紧追赶。
“这个……‘姑娘追’好象不是这么玩的吧?我没说什么啊?”杨朔铭回头看着挥舞马鞭的哈萨克姑娘,不由得有些郁闷地在心里嘀咕起来。
虽然他对眼前的姑娘这样的捉弄自己感到不解,但不知怎么,他对她的蛮横无礼却丝毫没有生气之意。
“姑娘追”哈萨克语叫“克孜库瓦尔”,是哈萨克族男女青年非常喜爱的一项传统游戏。凡年龄相近的同辈人均可参加这种游戏。“姑娘追”的过程是先选择一个众人目所能及的指定点。参加游戏的男女骑手在前往指定点的过程中,男子可以随意向女子说俏皮话、开玩笑,按习俗此时怎么戏谑女子都不算过错,女子也不会生气。到指定点后,男子要机敏地想法甩掉女子往回跑,这时姑娘会放马追赶。一边追,一边会用皮鞭抽打前面的男子。当然这要看女子是不是喜欢这男子了,若是心中喜欢,只会虚晃几下,或高高举起,轻轻打在背上。若是不喜欢,则会重重打上几皮鞭,来惩罚刚才说过了头的俏皮话。许多哈萨克族青年在这一游戏中产生爱情,最终结成伴侣。
就在杨朔铭一愣神的功夫,帕丽丝已经骑着青鬃马追了上来,但她这一回并没有举鞭抽打杨朔铭,而是纵马急驰,很快便和杨朔铭并驾齐驱,杨朔铭这才注意到,她所骑的那匹青鬃马,也是一匹难得一见的良驹。
两人不知向前奔驰了多久,才收住了野性,不约而同的缓缓停了下来,杨朔铭转头望去,看到身边骑在马背上的姑娘现在已经变了一个样子,正用温柔的目光望着自己,不由得又是一阵心悸。
两人信马由缰的在草原上闲逛,过了好久,才在一棵大树下面停了下来,二人翻身下马,坐在了树下,杨朔铭看到帕丽丝大方地紧挨着自己坐下,脸上不由得又有些发烧。
此时天空中突然传来阵阵飞机引擎的轰鸣声,杨朔铭抬头向天空中望去,只见一架飞艇搭载的“雀鹰”侦察战斗机的身影从头顶一掠而过。
杨朔铭知道,这是飞艇上的官兵们担心自己的安危,是以派出了飞机寻找自己的位置。
“你真了不起,竟然能够造出能飞的东西。”帕丽丝看着在他们二人头顶盘旋的飞机,轻声说道。
“它不光能飞,还能打败坏人。”杨朔铭看着抬头仰望天空的姑娘,说道,“一个人开着这样一架飞机,可以对付一大队的匪徒呢。”
“我知道,因为我看见过。”帕丽丝收回了目光,转头看着杨朔铭,嫣然一笑,“自从这些飞机飞到了这里,俄国人和匪帮都逃得远远的,再也不敢来了。”
她说着,目光转向远方,脸上忽然现出了悲痛之色,“要是在我小的时候,草原上能有这样的飞机,该多好啊”
杨朔铭敏锐地注意到了姑娘脸上表情的变化,知道她刚才说的话,很可能代表着一段伤心的往事。
“为什么这么说?”
“小时候的事……很多都记不清了……我只记得,那一年,受俄国人驱使的哥萨克匪徒袭击了草原,他们向一群张开翅膀的乌鸦,扑向我们,父亲和牧民们奋力抵抗。但他们的人太少,又没有快枪……匪徒们冲了进来,肆无忌惮地闯进毡房,用刀捅开盛奶的皮囊,踢翻三脚鼎架,抢走珍贵的兽皮,洗劫着我们……”
看到姑娘的眼中渐渐的渗出了泪水,杨朔铭情不自禁的揽住了她的肩膀,她依偎在他的怀里,轻声的啜泣着。
“……父亲当时刚刚打猎回来,他的臂弯上总是架着两只鹰,他愤怒地目睹着这一切,就隐身跳到了被树枝遮掩的屋顶上,随着猎鹰的一声嘶叫,他看到一个匪徒手里抓着一个路啼哭的婴儿,从院子里哈哈大笑的跑出来,父亲放出了猎鹰,猎鹰张开翅膀猛扑下来,叼走了匪徒的一只眼珠子,匪徒捂着眼睛大声的惨叫着,父亲趁机从房顶上跳下来,落在匪徒的马背上,一刀刺进了匪徒的后颈,夺过了婴儿……”
“那个婴儿,就是我……”
“那是一场多么激烈的战斗啊可惜,我太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才知道,父亲在救下我之后,把我放到了安全的地方,然后回来同匪徒继续战斗,结果被一颗罪恶的子弹击中了胸膛……”
姑娘的声音渐渐的微弱下去,她伏在了杨朔铭的怀里,闭上了还带有泪痕的眼睛,仿佛睡着了一样,杨朔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