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洪刚走出密室,掌柜来报,郝仙师求见。
周洪现在急于去给秦阳炼制丹药,不过郝仙师他也不敢得罪,他马上奔到内堂的贵宾厅中。
郝仙师一见周洪,连忙起身,脸上肃然,躬身行了个大礼,口中说道:“弟子郝东参加周宗师。”
因为郝东是周洪从玉清门要过来协助他炼丹的,因此名义上郝东是他的徒弟。
郝东是秦阳让他特别关照的人,周洪无论如何也不敢泰然接受郝仙师这一躬身大礼。
周洪连忙扶住郝东的肩膀说道:“郝兄不必客气,你我虽然名义上是师徒,但你我年龄相当,还是以好友之道相待吧。”
郝仙师哪里敢以平辈之礼对周洪,周洪可是丹药宗师,在玉镜城哪个门派不受礼遇和敬重啊,郝东不过是一个先天期的修士,自然不敢与之平起平坐。
郝仙师又客套啰嗦了半天,周洪想尽快把秦阳需要的丹药炼制出来,郝仙师的客套,把周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只好快刀斩乱麻,打断了仙师那的话,直言说道:“郝兄,我们兄弟之间不用客套,有事您就直说,在下一定照办。”
郝仙师是受楞头青所托,来求周洪的,但是他本来就觉得欠周洪人情,此时叫他如何开得了口,要不是楞头青的处境着实可怜,楞头青又是个大孝子,他是无论如何不不会帮这个忙的。
他假笑二声,企图掩饰他尴尬的处境,但他笑得实在太假了,让人一眼都看到他有事相求。
周洪无限同情地看着这个善良的老实人,鼓励道:“郝兄,有事尽管说,只要周某能够办到的,一定不惜余力。”
在周洪鼓励的目光中,郝仙师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是来替文福讨个人情的。”
文福就是阻止秦阳进入仙芝堂的那个楞头青,周洪的三徒弟。他曾侍候过郝仙师一阵子,和郝仙师较熟,因此求郝仙师出头替自己化灾。
周洪听了之后,倒吃了一惊,问道:“文福,他犯什么事了。”
郝仙师道:“听说他得罪了一个叫姓秦贵客,他害怕被你逐出师门,因此请我替他说请,文福这孩子挺可怜的,人又重孝道,只是有时太死心眼了……”
楞头青也就知道秦阳姓秦,并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对郝仙师也说不出秦阳的名字来。
说到这里,郝仙师像自己犯了错误一样,偷偷看了周洪一眼,周洪脸上已经铁青。
郝仙师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所以我特地来请宗师原谅这孩子,弟子也自知面薄,本不该不自量力来求宗师,但是……”
周洪叹了一口气,打断了郝仙师的话说道:“这事,我做不了主,一切都看秦先生的意思吧,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呢。”
秦阳并没有对周洪说这件事情,所以周洪现在才知道秦阳今天来仙芝堂还有这番曲折。
他立即叫人把楞头青文福叫来,郝仙师在一边不自在起来,他发现自己处境尴尬,由一个说情者变在了一个告密者。他觉得极对不起楞头青,拼命替楞头青求起情来。
过了一会,二个伙计把一脸沮丧的楞头青带来了,周洪看了楞头青一眼,厉声说道:“今天要不是郝仙师来替你求请,我直接就把你踢出仙芝堂,现在给你个机会,跟我到秦先生那里请罪,听候他的发落吧。”
周洪说完,叫郝仙师先等一会,自己刚带着楞头青往秦阳那里赔罪去了。
……
秦阳见周洪去而复反,颇觉诧意。
周洪吞吞吐吐说道:“我那楞头青徒弟今天有眼不识泰山,挡了先生的大驾,我把他带来了请先生发落,请先生念在这孩子年幼无知的份上,从轻发落。”
周洪说到这里,想了想,又觉得自己份量不够,又顺手把郝仙师带上:“郝仙师也替他求过请了。”
秦阳淡然一笑,对周洪说道:“把那小子带进来吧。”
楞头青低着头进入密屋,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看见周洪像下属下样垂手站在秦阳旁边。
他实在没料到一个长相普通、年纪轻轻的人,居然连周宗师在他面前也是恭恭敬敬的,甚至带着一种敬畏,想到今天自己对秦阳的无礼,他更觉得自己凶多吉少。
秦阳走到楞头青面前,笑道:“小子,抬起头来。”
楞头青战战惊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秦阳深黑的眼睛,连忙又低下了头。
“没出息。”秦阳低声骂了一声,然后说道:“你冒犯了我,肯定要给你惩罚,我这人很记仇,人家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一般是双倍奉回,今天有郝仙师替你求情,就减半奉还。”
一听秦阳自承记仇,又听他要双倍奉还,楞头青吓得脸色苍白,周洪却听出了秦阳话中之意,不由得微微一笑。
秦阳问楞头青:“仙芝堂什么时候人最多?”
楞头青搞不懂秦阳的意思,不敢说话。
周洪小声说道:“每日午未之时,仙芝堂门前的人最多。”
秦阳对楞头青说道:“你让我排了一个时辰的队,现在午时人最多,你就到仙芝堂门外去排一次队,权当是对你的惩罚。”
楞头青真的楞住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没想到这么轻松都过关了。
直到周洪提醒他:“还不快谢谢秦先生”时,他才反应过来,诚心实意给秦阳行了个大礼,不停地说道:“谢谢秦先生,谢谢秦先生。”
秦阳微笑道:“你不用谢我,你要谢就去谢郝仙师吧。”
楞头青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