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何金凤,秦阳不由得摸了摸耳朵,当年秦阳的耳朵可被何金凤揪惨了。
秦阳端菜时在饭菜中放点大黄、巴豆,或者趁嫖客销魂之际将嫖客的衣服偷走拿去换银子这类事情一旦被何金凤发现,何金凤立即就会揪住秦阳的耳朵不放,提耳面命大呼小叫训斥秦阳一通之后,才肯罢手。
何金凤虽然在招呼客人,应对各种场面是巧舌如簧,但是教训秦阳去始终只有那么几句:“兔崽子不学好是不是,从小偷针好,老娘就把你扔到大街上去喂野狗,嫖客就是上帝,懂不?好好做好饭,好好烧好茶,老老实实做一个对妓院、对妓女、对嫖客有用的人!”
何金凤对秦阳骂归骂,但秦阳真的触了霉头,恶着剧惹着了哪个嫖客,何金凤也会挺身出面打园场的。
尤其是在秦阳十一岁那年,一次官差满城搜捕逃犯,其中一名官差怀疑秦阳就是并州书院反诗案的漏网之鱼,要将秦阳带回官府。
何金凤见势不妙,立即向公差解释秦阳是她的远房侄子,说完之后就一声声“差大哥”叫得公差麻酥酥的,然后一锭十两重的银子顺势就塞进了公差的怀中。那公差这才作罢。
秦阳逃过那一劫后,对何金凤的怨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内心对这个看似粗俗的女人充满了感激。
毕竟是这个看似粗俗的女人给他提供一块遮挡风雨的栖身之地,也是这个看似粗俗的女人,给他提供了长辈般的保护。
秦阳正要溜到何金凤的背后去,在她背后大叫一声吓她一下。
就在这时,突然“啪”的一声,那个徐公子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三杯茶被震得蹦起半尺高,然后又摇摇晃晃落在桌上。
徐公子声色俱厉道:“何妈妈,今天我就要定小倩了,我就在这里等一柱香的时间,要是不把小倩交出来!我立即将百仙楼砸了。”
“哟,徐公子别生气啊,我不是说过了吗,小倩姑娘现在正在陪客人喝酒,徐公子改天再来吧。”何金凤陪笑道。
“哼,本公子到哪家妓院,不是要谁就是谁啊,从来不用等,就你百仙楼牛,老子要个姑娘还要等。”徐公子站起身来,用手指着何金凤骂了起来。
“徐公子坐下慢慢说,老身陪徐公子说说话。”何金凤脸上仍陪着笑说道。
“谁要你个又老又丑的婆娘陪。”徐公子一把掌拍在桌上,对几个凶汉说道:“你们几个立即把小倩给我拖出来。”
“是!”几个凶汉应了一声,转身便要去百仙楼楼上各个客房包间寻人。
“慢着,徐公子,小店可是官府批准营业的,徐公子这么做,老身可就要报官了。”何金凤收起笑容,脸色一沉,冷声说道。
“报官,哈哈,笑话,随便报官,要不要人去把官府的人叫来让你去报官啊。”徐公子面带讥讽之色看着何金凤。
“老身有眼不识泰山,请问徐公子官居何职?”徐公子的话,显然把何金凤镇住了,何金凤脸上露出怯意,小声问道。
开门做生意,最忌讳的事情就是招惹了官府中的人,以后人家秋后算帐,日后找起麻烦来,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关门歇业。
徐公子神气活现地摇了一下手中的扇子,慢条斯礼地将扇子收回,对旁边的一个大汉说道:“你告诉这个婆娘。”
那大汉立即上前,傲然昂首对何金凤道:“我们徐公子乃是宿州知府徐大人的公子。”
大汉说完这话之后,戏剧性地退到徐公子后面。
何金凤吓得面色惨白,宿州知府可是宿州的最高行政长官、最高司法官,权力大得吓人。
不过何金凤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过了一会便又脸上浮出笑容,对徐公子道:“徐公子请坐,要不徐公子坐一会,老身形。看能不能让小倩先推掉那位客人?”
徐公子想了想,收起扇子一扬说道:“不是能不能,是必须推掉那位客人来陪我,我就在这里等着,一柱香之后小倩不出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徐公子稍等,我快去快回。”何金凤说完,便翻起二片大脚上楼去找小倩去了。
秦阳微微一笑,那个神马徐公子之类的,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他对自己施加了一道简单的障眼法,使普通凡人看不到自己,然后他跟进着何金凤上楼去了。
何金凤急冲冲地上楼之后,推开一间房,房内布置得很雅致,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姑娘躺在床上,不住地呻吟着。
那姑娘也算得上是花容月貌,很有祸国殃民的潜质,何金凤面露难色地来到姑娘的床边,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探了身子问道:“小倩好些了吗?”
小倩痛苦地皱了一下眉头,摇了摇头。
何金凤揭开小倩的被子,小倩穿着一个抹胸和一条内裤,露出了一大片肌肤,不过那一大片裸露的肌肤一点也没给秦阳带来香艳的感觉。
因为在肌肤上有一道道青紫色淤痕,细看之下好像是用鞭子抽打后留下的。
何金凤重新给小倩盖好被子后,骂了一声:“畜生!”
然后为难地对小倩道:“那个徐公子又来了。”
一听到“徐公子”三个字,小倩吓得捏紧了被从缩成一团,一双无助的眼睛看着何金凤。
何金凤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个徐公子把你打成这样,本来我不打算做他的生意,所以一直在推他,但是这个徐公子是宿州知府的儿子,我们惹不起啊,所以只好委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