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威远城内,那名银发少年微微抬起头,眼前顿时出现了那名萨满打扮的法云使,只是此时他的神情似乎有些狼狈。
“殿下……”
骜冈见了他这副模样,缓缓地问道:“失败了吗?”
法云使点了点头回答道:“殿下,成功了一半,失败了一半……”不待骜冈追问,法云使就继续说道:“虽然我军在火计受到了敌方星阶武者的干扰,最终没有成功,但殿下的劝降信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三名威远卫所的千夫长向我们投诚了。”
“哦?那他们有没有带着军队向我们投诚?”骜冈饶有兴趣地追问了一句。
“没有,三个人都是穿了便装逃出来的……”法云使如实回答道。
“那留这些贱骨头有什么用?”左翼王骜冈冷笑了一下,似乎也对这些叛国者深深感觉到不齿。“本宫当初写信给这些家伙,是为了减少威远卫所抵抗的激烈程度,不是招揽这些个无耻之徒的。杀了,都杀了……”
“这……这……殿下,这不太好吧?”法云使一时语塞。
“对了……北人那来了几个星阶武者?”骜冈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你可有与他们交手?”
提到这里法云使才徐徐说道:“来了一个星魄阶武者。我与她交手之后,就用您给我的星符遁走了。”
骜冈闻言,脸上露出不悦之色,低声道:“本宫说的话,你不曾往心上去对不对?”
“不敢……”法云使忙不迭地跪了下来,头压得很低回答道、
“本宫不是说,倘若只来一个星阶武者,就让你和摩云使一同将此人击杀吗?”骜冈继续说道:“这名星阶武者必定是北人派来投石问路的,倘若让此人回去,定然知道我军实力的深浅,却当如何?虽然击杀了此人,肯定会引起北人军方的疑惑,但他们不知道我们实力的强弱如何,必定不敢再派人来试探,我们便可以趁势夺下威远卫所了。”骜冈说到这里,不禁有些气恼道:“如今,我们反倒处在劣势了。”
法云使却是有点委屈地对骜冈说道:“殿下,不是我没有听您的话……实在是因为此人……此人……即便我与摩云使联手,都绝对不是她的对手……甚至我们自身都会有危险……”
“哦?来的是谁?”骜冈闻言,不禁皱眉道:“难道是北人的铁壁侯?不应该啊……此处战事如此险恶,他不可能以身犯险,如此莽撞啊……可是除了他,本宫实在想不出,这北人中间,还有哪个星魄阶的武者能够抵得过你和摩云使联手?”
法云使摇了摇头说道:“殿下,这个人的确原本不是北人阵营的,但现在却分明是的了,而且您前段时间才在她的手上吃了大亏……连界云使都……”
“什么!是她!她怎么会在北人那里!”左翼王骜冈的脸色顿时一变,哪里还有刚才那种稳如泰山,对局势洞若观火的超然,他微微瞑目,然后睁开说道:“这个贱人居然真的跟那个小子混到一块去了……难怪她会出现在北人的阵营之中……”
想到这里,骜冈陡然皱眉,对着法云使问道:“你与他交手的时候有没有感知到附近有其他的星阶武者?”
“回殿下……没有,我一开始还准备击杀那出现的星阶强者,所以感知得非常仔细……”法云使回答道:“的确一个人都没有,属下也觉得此事有点蹊跷。”
“不错,若是那贱人一个人来,我认为是不可能的。”骜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分析道:“即便是我,自己的女人出来执行如此危险的任务,肯定寸步不离,古凡也必然如此……而古凡又是北人禁军中的统领,在北疆地位超然,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恐怕铁壁侯都无法交代……那北人的铁壁侯必然会与古凡同行……而铁壁侯又是北疆焱天军的首脑……他若是出行,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殿下……您的意思是?”法云使听得骜冈一直在自言自语,却有些不理解他在说些什么,不禁又问道。
骜冈猛地站起身来,对旁边的法云使说道:“喊上公云使和摩云使,我们赶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殿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法云使被骜冈这个命令弄得晕头转向,如坠五里雾中。“殿下,我们不是就要攻下威远卫所了吗?而且我们一走,这威远城里的十万大军和山道上的五万岂不是……”
“有句话叫做: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左翼王骜冈用传音入密对法云使说道:“本宫觉得此地应该是一个陷阱,若是本宫的猜测错了,根据本宫之前制定的计划,这十万人攻下威远卫所绰绰有余,若是本宫的直觉正确,这十五万大军便可以做我们逃离的掩护,要知道,若真是一个陷阱,我们现在让军队撤退,做出这样反常的举动,只会让对手知道我们看出了他们的意图,提前出击,到时,莫说是十五万大军要死伤大半,连我们都要玉石俱焚。以我族之人口,十五万大军即便全军覆没,二十年的时间绝对可以恢复元气,但倘若折损了星阶强者,二十年内会不会再出几个星阶高手却是未知之数。”
法云使经骜冈这句话一提醒,立刻悚然站立,理解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赶快去将摩云使和公云使召回来,然后合四人之力,突围而出!”左翼王骜冈敦促道。
“遵命!”法云使应了一声,身影幻灭了一下,随即就消失在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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