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绿草的地方便有水,夏天纵找了整整半天,也没见到成片的绿荫荫的青草。有深沟的地方便有水,夏天纵见沟就钻,也没找到涓涓的细流。
夏天纵舔着开始裂开的嘴唇,心里喃喃诅咒着推翻了前世残存的经验。
既然没有,那就再乐观一些吧。夏天纵扯开仍然稚嫩的嗓子吼道:
“上一道那个坡来坡哎哟哟哎
下一道哎嗨墚哎哎
想起了那个小妹妹哎哟哟哎
好心慌哎嗨
你不去那个掏菜哎哟哟哎
崖畔上那个站哎哎——”
“崖畔上那个站哎哎——”,夏天纵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崖畔上那个……真站着一个姑娘。
姑娘听到夏天纵的声音,像见到了亲人一样,跌跌撞撞地从山崖上开始往下跑。
哎——你慢点!夏天纵张嘴差点叫出声来。姑娘跌了一个跟头,又一个,本来被风吹乱的头发更加散乱,但非常明确地,坚定不移地向夏天纵跑来。
这,这,姑娘别跑那么急啊,我不是你的亲人。
但姑娘已经跑过来了,一头扎进夏天纵的怀里,号啕大哭。
要是一个小姑娘也就算了,可,这得多大的姑娘了啊,给自己当娘还差不多。我呸,我的娘那是多俊一个美人啊,怀里这位……很像傻姑啊。
夏天纵手足无措,秃尾巴狗一脸愕然,拉车的马无力地打了个响鼻。
大姑娘哭了半晌,突然抬起头来,破涕而笑。是真的破涕而笑,一笑时鼻子吹了一个大大的泡泡。
大姑娘笑得很开心:“撒兰哥,你真的回来了。”、
夏天纵没法回答,于是不回答。大姑娘拉着夏天纵的手,开始向前走。
“哎——
名山里最高的是阿伊山,
大川里最平的是撒川,
最难过的是阿一道关,
瓦兰兰爱的是撒兰——”
声音清脆如黄鹂,穿云而去,直上九霄。夏天纵一时听得痴了,竟是任凭那姑娘拉了手,一直向前。
这个声音,这个披头散发的形象,两者怎么结合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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