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纵道:“我比较懒,还想多休息几天,等哪天有心情了,再说吧。”
“懒么?”四小姐微微一笑,却没说话,然后收拾了古琴香炉,自行离开。
武当车马行内,楚河将一枚棋子扔进陶罐时,打了一个哈欠,道:“桑师兄好厉害,下了一晚,我才勉强赢得一盘。”
桑流云笑道:“其它的,不都是平局么?”
要将围棋下出平局来,那实在是很艰难的事情。这两人,居然一晚上都是平局。
“其实我已经输了”,楚河道。楚河是数院的高材生,桑流云却是箭院的,换句话说,专业的跟业余的下,天亮了才赢得一盘,实在是说不过去。
楚河打完哈欠,又说道:“夏天纵这家伙,一整晚都没回来,该不是又去惹麻烦了吧?”
沈烈看棋也看了一晚,闻言答道:“是啊,这次是大麻烦。”
“什么大麻烦?”
“那姬饮河刚一走,老三就跟四小姐泡了一夜,这事要是姬饮河知道了,指不定是什么麻烦呢。”
姬饮河是西申宗子,就是南阳城的申伯,对他也是忌惮几分的。申伯也是出身西申,现在虽然封了国王,但就家族来说,申伯的身份,却是不如姬饮河的。
宗子,便是以后宗族族长的继承人。
长幼有序,嫡庶有别。这是大周皇朝的铁律。姬饮河就是那个“长”,那个“嫡”。
桑流云闻言也是不禁苦笑:“希望老三跟四小姐只是学习上的交流,这要是真的两情相悦了,那麻烦,想想就头疼。”
夏天纵没有想到什么麻烦,回到武当车马行后,乐呵呵的,陪楚河和两位哥哥吃了早点,钻进屋里睡觉去了。
如此过了几天,桑流云和沈烈勉强能用劲使力了,各自回了书院。夏天纵的内伤了好了一些,命麻九备了大车,出门而去。
马车驶过独山大道,向北转向伯府路,走了一段,右拐到一个铁匠铺门前,停了下来。
大夏天的,打铁的火炉还熊熊燃烧。伙计举着大锤,师傅钳着剑坯,正在大铁砧上,砰砰砰地锻打着。
铁匠铺不大,一个师傅,一个伙计,正好。人再多就显得挤了。
麻九扶着夏天纵进入铁匠铺。师傅见有人进门,没有放下钳子,只是大声道:“客官,刀剑大锤,你随便选,本店质美价廉,绝对是您的首选。”
夏天纵拿起一柄厚背刀,虚劈两下,点头道:“刀不错。只是铁质发青,锻打功夫没下够。”
师傅见夏天纵批评自己的刀,停下手中的活计,走了过来:“客官好眼力。再看看此刀如何?”
“这一柄柳叶刀,出刀之时,刃重背轻,看来是刀口部分才用的好材料。”
师傅却是脸色一沉,不悦地说道:“客官如果是考较在下的手艺,大可不必。不买的话,请便。”
“呵呵”,夏天纵先笑了一下:“打铁师傅王铁柱,伙计王乙生,住北城磨刀巷。铁匠铺宽三丈,后有中院,院后有院,占地十亩。”
占地十亩,尼玛的,在南阳城占地十亩,那是超级大地主了,还做劳什子铁匠?
王铁柱眼神一凝,沉声道:“阁下是谁?”
“太和山一小流氓,书院一旁听生,劳烦大哥通报一声神九他老人家,就说故人来访。”
原来神九住在这样的地方。
神九捧着一把小茶壶,半躺在摇椅上,一边喝茶,一边纳凉。
“你来找我干什么?”神九淡淡地道。
“大师,其实很早就想来拜访您老人家。只是知道您不喜打扰,所以一直没来。”
“我也很不喜欢客套话。”
“好,之前没来,是我没想好为什么要来。今日我来,是因为我想到了一个不错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