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12-05
韩暮眼珠一转走到正伸手围着火炉取暖的顾恺之面前笑道:“顾先生,在下有一种名茶,不知你品尝过没有。”
众女见韩暮思维跳跃之快,浑然不知他的意思;但看他神情,对他早已熟悉的众女明显感觉到他在打顾恺之的主意,均想:顾先生怕是又要遭殃了。
顾恺之一听名茶二字,马上便直起身来,脸上皱纹也根根舒展。
“什么名茶,你的庐山云雾我不是已经尝了么?”
提到庐山云雾,韩暮就心头火起,这家伙赖在韩暮这里快一个月了,把韩暮的两罐云雾喝的只剩一点点了。
若非翠儿手脚快,藏了一点,就被他弄个底朝天了。
韩暮决定吊吊他的胃口:“此茶芽头肥实、茸毫披露、色泽碧绿鲜亮,冲泡时根根直立,载浮载沉,数起数落,蔚为奇观也。”韩暮摇头晃脑起来。
“君山银针?你有君山银针么?”顾恺之一把抓住韩暮衣袖,两只大眼袋抖动着,双目放光,似要择人而噬。
靠!韩暮翻了个白眼。
“正是,顾先生识得此茶?想必也品尝过了,那我就不拿出来了。”韩暮黯然道。
“我没有喝过呀,快拿出来,我只是从一个朋友那里偷……不不,是借了一小撮回来尝了一小杯而已,韩小兄,快拿出来给我尝尝,不……瞅瞅。”顾恺之大急。
张彤云嗔道:“韩暮,你总是招惹师傅,快拿给他喝啊。”
韩暮郁闷的要死,看了看张彤云;这小妮子今天一袭淡青色皮袄,领口饰以银色狐裘,衬得红扑扑的小脸散发着圣洁的光辉。
韩暮心道:你当这茶叶好弄啊,我拼了老命宰了卢竦,才在他的道观里弄到这罐‘君山银针’,这一贯起码八万钱,你当是萝卜白菜呢。
正待反驳,一眼扫到张彤云手上右手中指上带着的南珠戒指,顿时心中一软;人家把你送的戒指都戴上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将反驳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茶肯定是给先生喝的,不过顾先生可否帮我一个忙?”韩暮转头对满脸焦灼期盼的顾恺之道。
“只要不是要我的《洛神赋图》什么都可以。”顾恺之倒也不傻,先将后路封死。
“君子不夺人所好,我韩暮怎会如此不通情理,你只需如此如此……”韩暮凑在顾恺之的耳边细细说了一番。
顾恺之稍一犹豫,韩暮立马吩咐晴儿将‘君山银针’取出,泡了一杯;亲自端着送到顾恺之面前。
顾恺之看着杯中碧绿清亮的茶水,闻着那诱人的清香,在看那杯中上上下下起伏不休的嫩芽仿佛根根都在对他招手说:“来呀,来呀,快答应吧,来喝我吧。”
终于顾恺之一狠心,点头答应,韩暮当即将香茗奉上;顾恺之轻嘬一口,顿时满口芬芳,闭目沉浸其中,深深品味。
韩暮也呵呵大笑,打了个响指,归位落座,脸上怡然自得。
众女不知所以,但都知道,韩暮的阴谋得逞;深深为顾恺之默哀之余,对韩暮也献上鄙夷的白眼。
次日一早,韩暮早起练功,推窗一看,但见处处银装素裹,一夜的大雪将天地染成洁白一片;
韩暮深吸一口清新之气,来到院中漫步赏雪。
鼻端幽香扑鼻,令人心神俱醉;韩暮寻香而去,只见院角几树白梅悄悄的绽放着小小的花朵,那幽香正是从花瓣上飘来。
韩暮诗兴大发曼声吟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身后传来‘噗嗤’一声娇笑和轻轻的掌声。
韩暮愕然回头,只见张彤云俏生生的站在洁白的雪地里,小脸红扑扑的,正掩口轻笑。
韩暮忙指着梅花对她道:“梅花开了呢,好香啊;彤云可否一展画技,画上几只白梅送我挂在书房里呢?”
张彤云笑道:“你若要画,还需我来画么?王小姐,韫姐那个不是此中高手,彤云怕是无需动手了。”
韩暮心中一动道:“鱼我所欲也,熊掌我所欲也。”
张彤云听出他话中歧义,红晕上脸道:“你倒是贪心,哪有鱼与熊掌你兼得的美事。”
韩暮笑道:“鱼上砧板,熊掌入锅,还能飞了不成?”
张彤云轻跺小脚,转身便跑;韩暮伸手一拉,揽住她的娇嫩的腰肢,在她唇上轻轻一吻道:“彤云已是我砧上之鱼,逃是逃不了了。”
张彤云羞的无地自容,推开他转身便逃,只留下一句话道:“我大兄处,你先说通了再说吧,贪心鬼。”
韩暮品咂着唇上的清香,暗道:“你那傻乎乎的哥哥我都搞不定,我也不用在这大晋朝混了。”
待众人起身,韩暮着人去内卫府中告假,请副统领代为处理公务,一行数人踏着积雪出门直奔北城而去。
北城大夏门外寺宇众多,稍走几街便可见数座庙宇,前有北市归善寺,后有大通门前同泰寺;均是名刹古寺,香火鼎盛,气宇不凡。
过了同泰寺往前数里在转而向左,一座小小的庙宇出现在眼前;寺倒是新寺,但明显寒酸的有些过分。
除了庙门上一块瓦棺寺的黑底鎏金招牌外,其它各处朴素的像个农家小院;寥寥几人在寺内烧香拜佛,和前面的几座寺庙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便像是同样一个爹生的儿子,大儿乃正室所出,小儿乃妾室所出;大儿锦衣玉食的伺候着,小儿则只能残羹冷炙苦苦度日,这便是命运。
寺中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