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脸色煞白道:“既如此,你便带着大家回去好了,你既然不是真心娶我,我也不是非你不嫁,咱们正好一拍两散。”说罢转身便往来路上走。
马文才喝道:“你想的倒便宜,消遣我们马家么?来人把她抓住绑了上轿,抬回家去,反了天了不成。”
周围几个婚婆摩拳擦掌的赶上前去,要抓祝英台;忽然之间只见寒光一闪,祝英台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柄剪刀来,对着那几个婚婆道:“谁敢动我一下,看我敢不敢捅穿他的脖子,我祝英台可不是好惹得。”
马文才气的大骂,但他也不想在结婚这天弄出人命来,心中想道:“莫如先遂了她的愿,梁山伯已死,她跟个死人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今晚洞房之后占了她的身子,以后有的是时间泡制她,叫她当狗当猪她也不敢有半句怨言,且随她去。
心中主意打定脸上换了笑容道:“娘子何必如此,不就是拜祭么?娘子有情有义我当欢喜才是,你去吧,但有一样,拜祭完了之后那剪刀可要交出来。”
祝英台冷笑道:“那是自然,你怕我洞房之夜行凶杀人么?我自去祭拜,你们一个也不许跟来。”说罢转身提起裙裾沿着小路往梁山伯的坟前跑去。
马文才一使眼色,几个婚婆忙远远的跟上去,众人站在官道上,看着祝英台走到梁山伯的墓前,盈盈跪倒在地,不住的叩首,全都面面相觑;马文才脸色铁青怒喝道:“看什么看?都转过脸去,谁再看一眼,我挖了他的眼珠子下来。”
众人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心中大骂不已:活该你要被戴绿帽子,看你这德行,恐怕这新娘子的头遭儿已经被这墓中之人夺走了,亏你还有脸站在这里帮人家望风。
梁山伯坟墓旁边的桃林里,韩暮拉着‘乌云’悄悄站立,他随着北上的使节团走出十余里之后,便骑着‘乌云’飞驰而回,绕小道钻山野一路来到此处时,竟然比接亲的队伍还快了一刻,刚才一幕全部落入他的眼中,他暗自佩服祝英台的坚强和镇定,这女子名不虚传,不但是个对爱情忠贞不渝的女子,也是个富有计谋的女子。
但见那祝英台在梁山伯坟前叩首已毕,伸手在墓碑的青石上抚摸良久,嘴里喃喃道:“梁兄啊,你怎么就去了呢?如此的经不住折磨,却教我如何有时间想出好办法呢;你福薄命苦便如我一样,你我便是同命鸳鸯啊。”
“梁兄!你可记得我们在这红罗山书院读书的情景,你傻啊,我多次暗示你我是女子,你却领悟不出,我就纳闷了,为什么你诗文经典一读就懂,一学就会,我打得哑谜你却一个也猜不出呢?”
“梁兄啊!当**得知我是女子之后便来我家求亲,我父嫌贫爱富,将你臭骂一顿打了出去,我当时全部看到了,心里痛得滴血呀,我叫银心给你送去的连心锁你可收到了么?那是我向你表明,你我生死相随绝不分离之意呀!”
“梁兄!你听到我答应了马家的亲事便匆匆辞世,想必死前心中亦在痛骂我不齿之行吧,其实你可知道,你我生为夫妻已是无望,我只想和你死在一起,到阴间做夫妻去;那位韩大人曾告诉我能让我和你魂魄相依永远在一起,我信他,所以今日我来了,我要和你死在一起,韩大人说了,只要我在你墓碑前撞死,我便能和你永远在一起,既然如此,我便撞死在你的墓碑前,死有何惧?”
韩暮听着祝英台字字泣血,句句伤情,心中感动异常;见祝英台又纳头便拜,知道她马上便要撞碑而亡,急忙从怀中掏出一枚白色药丸,掷在桃林边缘的一块山石上,顿时黄烟滚滚而起,借着风向快速的将坟头周围笼罩起来。
那祝英台刚起身欲撞碑而亡,忽然间身遭已经被黄烟笼罩,顿时呼吸不畅咳嗽不已;正惊愕间,一道影子窜进身边,一把提起她的身子;祝英台刚欲反抗,那人喝道:“别出声!我是梁山伯派来接你的。”
祝英台忙将手中剪刀扔下,只见那人从腰间抽出一柄大刀,寒光一闪在梁山伯坟头砍了一刀,刀光到处,那坟墓竟然被一劈为二分了开来,那人不再耽搁,递给祝英台一块湿布叫她捂住口鼻,提着她便钻进桃林内,翻身上了一匹黑马,一抖缰绳,那黑马电射而出,在桃林中飞驰起来。
桃枝抽打着祝英台的身上,甚是疼痛,但她丝毫不觉得,心中充满了疑问和兴奋,紧紧搂住策马蒙面之人的蜂腰,眼前的景物飞速的倒退,只不过一小会儿,红罗山便被甩在身后。
官道上的迎亲队伍眼见桃林中黄烟顿起,将坟头笼罩起来,都大惊失色;马文才大声对那几个离祝英台较近的婚婆喊道:“快把我娘子拉回来,快呀,你们这些肥婆。”
那几个婚婆慌慌张张的钻进黄烟中,不到片刻全部咳嗽着逃了出来,嘴里大喊道:“尸气,是尸气,咳咳咳,可毒死老身了。”
正在往这边赶的百余人的队伍,一听这声喊叫,顿时四散逃开,一个也不敢上前去沾染那尸气,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黄烟缭绕,最少一盏茶功夫之后,山风才将黄烟吹散,众人探头探脑的上前查看。
只见剪刀丢在地上,祝英台不知去向,众人疑惑不已,马文才大吼道:“快给我进桃林搜人,这**跑了。”
迎亲的队伍顿时变成了搜人的队伍,红罗山上万母的山林每个三天三夜,如何搜的过来;正在此时,一名唢呐吹手忽然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