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湖城原大帅府内,内侍正在宣读圣旨,众女团团跪在地上,谢道韫和张彤云两人因有身孕被特许站立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天之运,执掌社稷,得天下万民之归心,亦将为万民之表率;谢氏诸女,自朕籍籍无名之时便倾心以待,不弃于逆境,不舍于苦难,颠沛流离、惶恐度日,然无片言愤懑,实乃天下女子之楷模。”
众女听着,眼眶均湿润了,跟着韩暮以来确实当得起颠沛流离、惶恐度日之说。
“今朕登大宝,怎能不予以旌表之,然万贯钱财不能达朕之意,唯唏嘘良久,给予今册封贵妃之号;谢女道蕴是为德妃、张女彤云是为容妃、王女玉润是为珍妃、柳女如眉是为媛妃、苏女红菱是为顺妃;令追封柳女红儿是为烈妃;册封叶儿、晴儿、翠儿三女为婕妤,追封已故柳儿、雪儿两女同为婕妤;朕希诸妃克己静言、身为表率,内宫和谐、天下谐安。钦此!”
聊聊数语言简意赅,依依情意尽在不言之中。
众女娇呼谢恩,将圣旨接过,供于案几之上;这一次皆大欢喜不仅诸女名分已定,连叶儿等几个丫头都被册封为婕妤,实是出人意外。
需知在当代,后宫中除了皇后之外嫔妃等级森严,贵嫔、夫人、贵人是为三夫人,这三种妃嫔的称号堪比三公之尊;另外淑妃、淑媛、淑仪、修华、修容、修仪、婕妤、容华、充华称为九嫔,被等同与朝堂上的九卿之职,而五位夫人被册封的正是三夫人中最高一级的贵嫔等级,除了被视为亲王之尊的皇后,便是她们了。
当然这只是想当于三公之职,并不是说便是有实权的三公九卿,但是地位级别摆在那里,外臣除了现在的几位辅政大臣和大将军之外,无论谁见了她们都需行叩拜礼,这是她们崇高的身份决定了的。
在九嫔之下自然还有一些美人、才人、中才人等等,可见一名女子入宫若想能到贵妃的位置,要爬上多少级,这和外边做官累官升迁的道理是一样的,只不过一个是靠本事,靠政绩,另一个是靠脸蛋,靠机缘罢了。
圣旨宣罢,众人向诸女道喜,于是诸女乱哄哄的喜钱、红包之类,忙乱不休,诸女直到今日方一颗石头落了地,自己总算是韩暮的合法妻子了,这家伙终于实现了他的诺言,至于婚礼之类的形式上的东西已经不重要了,洞房都成百上千次了,谁还期待那新婚之夜的**呢?
大晋新元元年十月二十日,容妃腹痛,新任席御医官曹东临诊断为待产,韩暮心情激动不已,终于自己的孩子要在这个年代出生了,这标志着自己切切实实的在这里扎下根来,开枝散叶了。
内室内,张彤云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喊叫声,御用产婆唠唠叨叨的安慰着她,不断教着她如何用力和保持何种礀势,但是张彤云的轻盈体态娇美的身段丝毫没有帮上她一点忙,反而限制了她顺利的产子,折腾了近一个半时辰,那婴孩还是没见露头。
产婆双手是血慌慌张张的出来禀报道:“张贵妃她骨头太小,婴儿的头肩夹在骨头之间出不来,而且体位也不对,须得赶紧想办法。”
韩暮早就耐不住性子了,闻言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掀帘便跨了进去,内侍阻止不及,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进屋,自己这些人只能呆呆的站在门外。
韩暮一进内室,见软榻上张彤云下身全是鲜血,仰躺在那里,气息微弱之极,两腿.之间一个血糊糊的小东西堵在出口,看来确实是难产。
韩暮心急如焚,上前先查看张彤云的情况,只见她秀美的脸上苍白如纸,长湿漉漉的黏在脸上,双目紧闭,气若游丝。
韩暮下定了决心对那几个产婆道:“保住大人,将孩儿用剪刀绞碎取出。”
那几个产妇魂飞天外,抖着手道:“皇上,老身们不敢。”历来皇上的女子分娩一旦难产先要保的便是龙种,嫔妃们死便死了,但是龙种何其重要,而这位皇上开口便要绞碎龙种,这叫这些皇家御用的产婆如何敢动手。
韩暮也不跟她们废话,一把将一边案几上的剪刀抓在手中,转到张彤云双腿.之间伸手摸索过去,便要动手。
正在此时,张彤云忽然醒来,微弱的哭叫道:“韩郎,不要,韩郎不要杀了我的孩儿。”
韩暮放下剪刀凑过去吻着她的脸道:“小彤彤,孩子没了咱们再生,你要是没了我何处寻你去,听话。”
张彤云泪流满面道:“韩郎,妾身现在最大的愿望便是为你生下这个孩儿,我还想再试试,千万莫要动手。”
韩暮无奈道:“那好,我帮你按摩小腹,看能否将胎位转正一些。”
张彤云咬牙点头,韩暮撩起她的裙裾,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抚摸,凭借这运功后双手敏锐的感知,他现胎儿头斜向下,后脑勺和肩膀抵住了产道口;于是他试着将内力凝聚成一股无形的力量隔着张彤云薄薄的肚皮缓缓催动着胎儿在腹中慢慢调整,由于紧张和力道的精微,韩暮脑门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滚落,身体摇摇欲坠。
终于一个微不可闻的声响传来之后,那孩儿的头终于被转向下方,韩暮大吼道:“彤云准备用力,一、二、三。”
随着韩暮的大喊声中,产婆们伸手拉拽,张彤云奋起最后一丝力气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嘶喊,那婴孩终于离体而出。
产婆们麻利的绞掉脐带,伸手在婴儿的屁股上一拍,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