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听得直皱眉头,要想直达彭城下须得经过咲山山口,但是咲山山口艰险,乃是设伏的好地方,自己大军前来,敌军不可能不察觉,万一在咲山设伏,山道逼仄,有力气也施展不开啊。
邹金海深以为然,他想起当年慕容垂往北逃窜之时他也曾动过在咲山山口伏击的念头,但是但是怕慕容垂直接绕咲山而逃,所以才在渡口设伏;这一次的情形可不一样了,北府军原本就是要解彭城之围,若是不能过这山口,一切都是免谈。
晚间派出去的三只斥候小队只回来一个,其余两个都不见了踪影,谢玄根据他们走的方向,判断他们定是碰上了敌军的伏兵,这一队幸存的斥候是按照邹金海的指点走的是山西面的一处险峻的小径,所以才能安全返回。
咲山山口有伏兵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但幸存的斥候的汇报却又让谢玄陷入迷茫之中。
斥候言道,只见黑压压的秦兵将城池围住,却并未见秦兵攻城,好像城墙上也没有战斗的痕迹;而且穷极目力也没现一架攻城器械的影子,秦兵只是造了些空的高台,用木石修筑了些箭塔营寨而已。
谢玄拍着脑袋,小俊脸涨得通红不断的晃着脑袋道:“这是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
前锋将军何谦道:“会不会是秦军在引我们上钩,彭城根本就是已经降了。”
邹金海忙道:“决计不会,守将戴逯是干随我手下多年的老兄弟,原是我手下四大校尉之一,你说谁降了我都信,说他降了绝无可能;况且他为了守城将家中妻儿老母全部送到广陵城中居住,你说他会那么轻易地置家中妇孺于不顾投降么?”
谢玄点头道:“邹将军的眼光不会错,但是秦人连攻城器械都没有,这是在干什么?围城打援么?目标是我们?这也太傻了,放着几千人守护的城池不攻,傻乎乎的在这腊月天里打援?谁信啊?”
邹金海皱眉苦思,忽然他喃喃道:“衮州留城距彭城三百余里,这个衮州刺史率兵这么快就来到彭城,而且路途中还有淮水这条大河啊,他们行动怎么这么快?”
谢玄眉头舒展开来,几乎与此同时邹金海的脸上也露出笑容,两人齐声大喊道:“他根本没带攻城器械。”
两人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