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单雄信虽然是济阴郡单父人,可是他自幼却是在河东上党郡长大,后来因为民不聊生,这才起兵造反,并加入了瓦岗军,此后,一直在荥阳郡、河南郡一带征战,并没有到过东平郡一带,地理不熟悉,也算正常。
“将军,此湖名曰雷夏泽!”一名熟识此地地理的小卒答道。
“唔!”单雄信微微的点头,道:“前方情况如何?”
“启禀将军,隋军远遁,至少在七八里外,目前陈将军正在带领兄弟们追击!”还是那名小卒。
“让他放缓脚步,时刻注意两翼,此泽甚广,可埋藏伏兵,一定要小心谨慎啊!”单雄信说着,叫过士卒,准备向芦苇丛中探路,至于中军则暂时停下了脚步,反正追击隋军并不在乎这点时间,若是有伏兵,那就得不偿失了!
“是,将军!”很快,在斥候队正的带领下,数十名郑军向芦苇深处探去。
“真是该死,这么密集的芦苇!”一名郑军斥候低声嘟囔,手中的横刀一挥,顿时将芦苇斩断,眼前逐渐开阔起来。
“高老七,你在做什么?”分派了北方的斥候伍长高声的问道。
“啊,卑职这是在除掉芦苇,方便探路!”高老七应声。
“混账!”伍长大怒,喝道:“此地芦苇丛生,待你砍完,要等待到何时?”
“可是……”高老七还想说着什么,伍长冷哼一声,道:“高老七,你若怠慢片刻,小心军法从事!”
高老七只能闭口不言,然后奋力的向芦苇丛中挤去,不过他心中不忿,有瞧见芦苇密密麻麻,生长的颇为茂盛,人挤进去,硬硬的刺在身上,很不舒服,他索性停下脚步,不再向前。
高老七并不知道,他与隋军开辟的那条密道只有七八尺的距离,那里,还埋伏着隋军的将士,如果他在继续向前,不管他是否被隋军斩杀,这场战斗的结果必然会出现改变。
在芦苇丛中休息了片刻,高老七听到了伍长的呼喊声,这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然后摇头,示意并没有发现异状。
伍长看着他的样子,心中微微的叹息。说起来,斥候与樵汲一样,说起来也是非常辛苦的,可是抡起功劳,往往却是最小的。所以伍长虽然有怀疑,可是适才他也进入了芦苇丛中,并没有看出异象,这么密集的芦苇丛,应该不会有埋伏吧!
“走!”伍长说着,带着斥候向前,准备回转军中,向队正报告探查的结果。
而这个时候,单雄信却是勃然大怒。他想不到,陈智略居然不从将令,并没有放缓速度,反而快速的向前奔去,据说,他已经追上了隋军的后队。
很显然,隋军似乎发生了什么异变,所以在郑军的追击下,选择了逃跑,慌不择路,陈智略杀的性起,这才不顾单雄信的命令,带着先锋二千余人紧紧的追赶隋军。
单雄信心中恼怒,可是他知道,在没有得到斥候的消息之前,他只能选择隐忍,该死的陈智略,等回到洛阳,必定参你一本!
在单雄信焦急的等待中,斥候终于将消息传递而来,一切正常,并没有埋伏。
“追击!”单雄信终于下达了命令,这个消息还是让人欣喜的,既然隋军没有在此埋伏,那么看来,隋军的将领并没有什么才能,前锋陈智略又取得了不错的战果,那么单雄信还有什么犹豫的呢?
郑军的大部队终于开始启动,沿着雷夏泽旁的泥路向前追去。而此刻,在隋军斥候的视线中,渐渐出现了郑军的影子。
当郑军派出斥候的时候,杨善会也是心中微微一惊,他想不到,单雄信居然如此的心细,并不像程知节说的那样,只是一介武夫,只懂得冲锋陷阵啊。那个时候,杨善会千思百转,思考着是不是要带领着隋军杀出,不过终究,杨善会还是按捺住了,让隋军屏住呼吸,不要发出任何的声响。
当郑军一个伍长出现在杨善会视线之中的时候,他忍不住按住了刀鞘,只要此人在前行几步,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将此人斩杀,然后率领隋军冲杀出去。不过还好,那名伍长进入了杨善会的视线之后,只是放眼四顾,并没有继续前行,片刻之后,那名伍长退了回去,不久一切都平静下来了。
一炷香之后,郑军的主力再次移动,沿着隋军的埋伏圈走来。
这一刻,杨善会的心中充满了惊喜,不管如何,郑军还是上当了!
“弓弩手准备!”杨善会地上传达着军令,很快,隋军借着芦苇的掩护,向外走去。
“哗,哗!”远处传来声响,让在战马上奔驰的单雄信不觉愕然四顾,只见远处,芦苇丛,矮下,立起;矮下,立起。不断的重复,周而复始。而且,这并不是一小片的区域,还是很大的一块地方,同时出现了这种情况!
“不好,停下!”单雄信大声的喊着,这一瞬间,在他的视线中,已经出现了几颗人头,金属的铠甲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不断的在芦苇丛中穿梭,若隐若现。
郑军听到单雄信的呼喊,停下脚步,可是前军和后军却没有听到单雄信的声音,继续向前走着,顿时郑军挤成一团,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单雄信的命令本来是好意,避免郑军进入隋军的包围圈,可是他没有想到,他在突然之间的命令反而让郑军陷入了混乱。
士兵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士兵踩着了别人,或是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