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敬微笑道:“戴将军何故明知故问?”
戴胄一愣,他想不到凌敬此人居然单刀直入,并不与他周旋,略一沉吟,戴胄问道:“凌先生,此事恐怕……”
凌敬忽然笑了,打断了他的话语,道:“戴将军,我知道你是忠君之人,若是隋祚已亡,戴将军或是效忠王世充,或是李渊,均不足为奇。可是如今隋祚仍在,崛起于河北,伪郑不日将亡,似戴将军这等忠义之士,为王世充效命,岂不可惜?”
戴胃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凌敬续道:“戴将军,王世充对你百般猜忌,你留在伪郑并没有什么前途,陛下友恭,戴将军大才,陛下必定会重用你,自然比在伪郑要强上许多!”
戴胄有些动容,可是他想到东郡王轨、荥阳郡杨庆的下场,略微激动的神色消失,忽然笑道:“凌先生,你可是想要赚我,夺取了虎牢关之后,过河拆桥?”
凌敬吃了一惊,道:“戴将军,何出此言?”看着戴胄冷笑不已,凌敬忽然明白了,他站起身来,微微躬身,道:“戴将军,陛下知道将军的顾虑。前几日,王轨、杨庆之流被斩杀,不过是因为这些人,身为大隋朝廷命官,割据一方,却不能除贼,为国效力,反而数次投靠反贼,数姓家奴。”
凌敬微微一笑,细长的手指按在案几之上,续道:“可是戴将军不同,听说,王世充大逆不道,陛下听说戴将军曾经力劝王贼,此番功劳,殿下仍是时刻记在心中!”看着戴胄狐疑的眼神,凌敬忽然站起身来,弯腰,施礼,然后从怀中取出以密函,道:“这是陛下的密函,还请一阅!”
戴胄接过信,拆开火漆,仔细的阅读起来,良久,戴胄抬起头来,道:“凌先生,陛下之言,我已经明白,罪臣思归良久,只是可惜,王世充对我很不放心,时刻派人监视,此事还需慎之又慎!”
沉吟片刻,戴胃问了凌敬一些事情,知道他是如何进入的虎牢关,这让戴胄深深的疑惑!
王仁则此人,心狠手辣,却也心思缜密,按理说来,凌敬是很难进入了虎牢关,如今是隋郑两军交战的特殊时期,,王仁则肯定是慎之又慎,哪里会轻易的让凌敬混进关中?想到此,戴胄不由脸色一变,惊道:“不好!”
凌敬沉声,道:“戴将军,究竟出了什么事?”
戴胄挥手,示意他安静,沉默半响,低声道:“凌先生,得罪了!”
根据可靠线报,戴胄居然通敌卖国,这个情报证实了长久以来,王世充的猜测并没有错。所以,在得到有隋军密探进入虎牢关的消息之后,王仁则毫不客气的立刻带领士卒赶往了戴府,随后令人将戴府封锁起来,准备来个瓮中捉鳖。
敲开戴府,王仁则一把推开戴府的小厮,带兵冲了进去。
“唐王,你这是……”恰到好处,戴胄出现在王仁则的眼前,这让王仁则微微的一惊,想不到戴胄的动作有这么快?不过随即,他摇摇头,就算戴胄已经有防备,又能如何?戴府的前前后后,已经被郑军包围,除非那人有飞天遁地之术,否则休想逃走!
王仁则在隋军无故撤退之后,心中已经有所怀疑。当然,他的怀疑并不是认为隋军会就此退却,相反,隋军一定有什么阴谋。王仁则暗中的思考,既然隋军有些什么阴谋,那不妨抛砖引玉,诱敌出洞。
所以,他假装打开虎牢关城门,放百姓出城汲水砍柴,暗中,他的士卒却是不停的打探,查探隋军的动向,就在凌敬伪装城中百姓的时候,郑军的密探已经发现了凌敬的踪迹。当时,凌敬为了骗进城中,身着粗布麻衣,背上背了一些薪柴,试图混进虎牢关。
本来,虎牢关的百姓出城的百姓很多,如果不注意,根本不会发现多了一个砍柴的人。只是,王仁则虽然表面上并没有对进出的百姓盘查,可是暗中却有无数的暗哨在其中盯梢,查看着所有的一切,并且对虎牢关中,那些可能反叛的将领,尤其是戴胄等人进行了监视。
凌敬的打扮的非常像一个砍柴回家的百姓,同时,他也并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因为,他虽然是个书生,可是却出生寒门,以前为了生活,砍柴种地的事情并没有少做,身体看起来也颇为的健壮,一切看起来无懈可击。
可是,杨浩在精心设计的时候,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凌敬虽然出身寒门,可是如今的他,贵为大隋国子祭酒,当初做的非常顺手的粗活他已经好久没有做了,养尊处优的生活,使得凌敬渐渐的发福,手指变得白嫩起来。
正是白嫩的手指手腕,暴露出了凌敬的身份,王仁则派出的暗探,自然均是细心之辈,所以,他们只是暗中的盯梢,发现凌敬挑着柴薪,在僻静的地方扔掉了柴薪,然后寻了地方,换成了一身的儒装。
当然,凌敬以为自己做的万无一失,实际却不知道已经被王仁则的密探盯上了,那些密探伪装成为闹市口、小摊贩、店铺老板、百姓,牢牢的监视着凌敬的一举一动,当凌敬踏入了戴胄的府邸,密探立刻将这个消息传递了回去。
这个时候,王仁则已经同意了刘黑闼的请求,同意出兵攻打隋军,并作出了详细的安排。接到消息之后,王仁则的眼光总是有意无意瞧向了戴胄,发觉他继续沉寂,一脸的淡然,看似颇为沉静,不过在王仁则看来,他已经与隋军勾结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