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卑职心意已决,此生此世,愿为将军马前卒!”张希的神色之间,非常的坚定。
张镇周闻言,只能是皱眉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夜凉如水,尤其是此时已经进入了子时,天地一片静寂,张镇周一身甲胄,一阵风吹来,居然微微感到了凉意,他不由苦笑,虽然他是武将,可是岁月如梭,只觉得是转瞬之间,眼前的这个孩子已经长大,居然都是父亲了!
而自己,已经是两鬓斑白,岁月不饶人啊!不知不觉,他已经老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心系家中亲人的安危,宁愿背上一个背主的骂名。
似乎看出了张镇周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张希拱手道:“将军,夜凉如水,还是早些歇息吧!”
张镇周点点头,也是感到有些疲倦了,虽然这两日并未有大战,可是忧心战事,担心家眷的安全,还是耗尽了张镇周的精力。
张希扶着张镇周,缓缓而行,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大营外忽然响起了清脆的马蹄声,在这样一个静寂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一声一声,敲进了两人的心中。
张镇周不觉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从军多年,自然知道这马蹄声虽然突兀,可是也只有一骑而已,显然不是隋军攻打营寨,他之所以疑惑,乃是犹豫,难道偃师遭到隋军的攻击?否则的话,云定兴断然不会在这么晚派人前来。可是云定兴乃是旧隋老将,作战经验非常的丰富,断然不会有此等大失啊!
“待卑职前去打探!”张希急忙道。
“一切小心,注意查探是否是隋军诡计!”张镇周叮嘱。
“卑职遵命!”张希急匆匆而去。
瞧着张希的背影,张镇周略微踌躇,随即向前走去,他倒是要瞧一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末将乃是云大帅帐下,有事求见张将军!”那人到了大营弓箭手射程之外,却是停住了,毕竟天色已晚,万一被守军弓箭手射杀,命丧不说,还有负云大帅的托付。
“这么晚了,有什么要事?”张希已经是赶到寨门,示意弓箭手不要射击,开口问道。
“隋军攻入东门,如今形势危急,故此大帅令卑职前来,请张将军出兵,里应外合,击退隋军!”那名士兵显然很是焦急,声音嘶哑,想是连续奔波,有些口渴了。可是他的脸上,却是挂着汗珠,不停的滴下。
“啊!”张希闻言,不由大吃一惊,他想不到,在这个时候,带来的居然是这个消息。
张镇周虽然离得较远,可是耳聪目明,已经是听了个清清楚楚后,他不由紧走两步,示意那人走上前来。
等到那人到了营寨门口,急急问道:“可有兵符?!”
那人这人一拍脑袋,道:“有!”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物件,双腿一夹马腹,然后从寨门口扔了进去。
早有张希抄手接过,递给张镇周。张镇周接过一看,不由点点头。
张希问道:“将军,可真?”
张镇周点头道:“一点不错,确是云大帅兵符!”
那人耳力极好,虽然张镇周的声音不大,却已经听清了,当即在营寨外一抱拳,道:“张将军,隋军势大,还请速速救援,若是延迟片刻,恐怕偃师城就将不保了啊!”
张镇周点点头,道:“老夫明白!“说着,转头瞧了一眼张希道:“速点兵马,救援偃师!”
“是!”张希得到张镇周的命令,匆匆而去。
瞧着张希离去的背景,张镇周转过头,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人有些迟疑,可是见到张镇周露出怀疑的眼神,只能将事情逐一说了,反正张希已经点兵去了,一时半刻人马还不能齐集,不如将事情说了,张镇周乃一代名将,事情清楚,他也可以做出最为适当的安排,从而解救偃师的危机。
张镇周听了,不觉皱头一皱,一直以来,他对王世充任人唯亲就非常的不满,如今听说正是因为楚王的关系,被隋军抓住了机会,从而攻进了东门,心中也是颇为感慨,王世充虽然算得上一个枭雄,可是他的儿子、侄儿都如一群土鸡瓦犬,先是荆王王行本与太子王玄应败北,然后是汉王王玄恕在洛口仓被活捉,其中的内幕不说也罢!就是王道询也被隋军捉住,至于巩县的王仁则,恐怕也是已经被抓住了,否则隋军不会出兵攻打偃师。
心中虽然不满,可是偃师还是需要救援的,只是如今的偃师的情况怎么样了?张镇周抬起头,瞧着偃师的方向,可是什么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隋军前锋秦叔宝部,骁勇非常,在夺取了东门之后,铁骑利用偃师较为宽阔的街道奋力冲刺,郑军措不及防之下,损失惨重。不过随着郑军援兵的赶来,两军渐城胶着之势。
云定兴曾经面对过突厥铁骑,对抗骑兵非常有经验,面对隋军的冲击,他让士兵躲在较为狭小的巷子里,以弓箭手进行攻击,而长枪手或是盾牌手则在外围抵御着隋军骑兵的进攻,这样的办法,可是极大的限制骑兵的冲击力,是步兵对抗骑兵的好办法。
而隋军为了最短的时间内冲进偃师,是以只是派出了骑兵为先锋,而步兵则在后方,目前还没有冲进城中。
虽然隋军杀进了偃师城中,可是骑兵却不能登上城墙,因此,郑军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