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的李唐,在夺取了政权之后,对清河崔、范阳卢等各大世家都是多番打压,致使一些世家一蹶不振,后来中晚唐,皇族势力减弱,这才逐渐复兴,不过随着唐末黄巢起义,终致五代,一些家族消亡,或是势力不如往昔了。
因此杨浩虽然也有打压,可是主要是针对赵郡李氏一脉,而且还炮制了证据,那就是通唐。这样的大罪,就算是其他世家也不好为赵郡李氏强出头,更何况,杨浩有着博陵崔氏的血脉,皇后、嫔妃的出身又是清河崔家、关拢宇文家。显然是“暴发户”王世充不能比的。
王世充不但不能打压,相反,还要尽力的拉拢,让这些人为自己效力。在改朝换代,或是夺取某一政权的时候,继任者都会抛出他的“富贵”身份,表明他是某某的后代,以示他继任大统是合法的。王世充有着胡人的血统,因此只得依附世家了。
孔祥出身也是名门,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因此对卢氏比较客气。
陆逾不觉皱眉,他虽然不明白,可是听孔祥的口气,显然这人来头不小,于是只是淡淡的说道:“大帅正在里面思考退敌之策,需要安静。”
卢照夕不觉一皱眉,他自然明白,这个大帅是谁,这也正是他来此的原因。当然,在他的心中,暗自希望他所想的,是错的。
卢照夕明白,孔祥自然也明白,也是毕竟那人是陛下钦点的金镛城主帅,统筹金镛城的一切事宜,在关键时刻,还有杀伐决断的大权,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和那人闹翻。
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那女子泪珠挂在嘴角,微微的躬身,口气却是非常的决然,道:“妾身听闻朱大帅前来退敌,因此前来探望。”
卢照夕微微的叹息,他的妻子,出身虽然也是旁支,可是一向有主见,看来,因为丧子之痛,她已经决然的寻朱粲讨一个说法了。一直以来金镛城虽然频有战乱,可是并没有出现半夜三更有婴儿失踪的事情。可是这朱粲一来,就出现了这种情况,无论是卢照夕还是他那出身山东姜氏的妻子,自然是明白其中的缘由了。
伤心,悲痛,所有的情绪难以言表,泪水不停的滑落,打在俏生生的脸蛋上,有着一种凄凄的美。
就是孔祥看见那女子伤心的摸样,也忍不住心中暗暗吃惊,朱粲,还真是食人魔王啊!事情他已经全部知晓,对卢照夕的猜测非常的赞同。
陆逾皱了皱眉,他隐隐的感到了不妙。卢照夕他不认识,因此也就不需要客气了。于是他拱拱手,道:“大帅很忙,无暇见客,还请便吧!”说着,转身欲走。
可是他刚走了两步,从袖中,掉落出一个物品,是一个小巧的金锁。陆逾脸色一变,正要弯腰捡起。只听一声惊呼,那女子奔上两步,捡起了金锁,紧紧的捏在了手中,忽然“啊”的一声,就晕了过去。
原先只是猜想,可若是现在看见金锁,这个消息如惊雷一般,猛烈的击打在她的心上。就是卢照夕也是勃然变色,紧走两步,扶住了妻子,然后伸出手来,搬开了依旧紧扣的芊芊五指,取过了金锁,仔细一瞧,上面有几个字,很熟悉的几个字。
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卢照夕问道:“这个金锁那里来的?”
陆逾感到了了危险,抓婴儿这事,是他去办的。他只顾抓寻婴儿,自然不会考虑究竟是哪家的孩子。虽然在这婴儿的身上,找到了这么一个居然是用纯金打造的锁,可是贪钱的他,自然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听到卢照夕的问话,他只是冷冷伸出手去,道:“这是我准备送给小儿的!”
“胡说!”这时,那女子悠悠转型,柳眉一竖,顿时骂了出来。
卢照夕却是冷冷将手摊开,此刻,他已经确认他的孩子遇害了。只是,他也明白,如今朱粲手握两万精锐,卢氏一门虽然势力不小,可是小小的金镛城里,又能有多少家仆。就算凑齐了人,这些家仆有哪里能和百战精锐对抗呢?
孩子的仇一定要报,可是不是现在。卢照夕不是蠢货,他年纪轻轻,他的父亲就让他打理金镛城的生意,显然不是冒失之辈。
“原来是这样,只是这金锁小巧可爱,这位军爷颇有眼光啊!”卢照夕说着,将金锁送到陆逾的面前。
“夫君,你……”那女子虽然不笨,可是因为失去爱子,心中自然有所牵绊,一时间想不出夫君为何这样做。
“来人,少夫人累了,暂且送回府中休息!”卢照夕说着,将妻子扶住,暗中用力捏了捏妻子的手臂。
那女子似乎不愿意如此,还想要挣扎着,说些什么,只见卢照夕眼中闪过了一丝决然,其中还有不忍、伤痛,他伸出手,打在妻子的脖颈上,那女子突然受到袭击,顿时昏迷了过去。
卢照夕将她交给了丫鬟,这才一拱手,道:“这位军爷,拙荆爱女心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