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你之见,我军又当如何呢?”徐世勣问着。
“诱敌深入,聚而歼之!”郭孝恪斩钉截铁。
徐世勣忽地将目光转向了郭孝恪,忽然哈哈一笑,道:“好计!”
徐世勣的笑声未落,只见一个士兵匆匆跑来,道:“大帅,金镛城中有人来访。”
“哦,是谁?”徐世勣扬眉。
“卑职询问,那人说是卢家的人。”那士兵说着。
“卢家?”徐世勣的目光中,有着淡淡的疑惑。
“难道是范阳卢家?”郭孝恪也是说着,若有所思。
徐世勣微微沉吟,道:“领他前来吧!”不管此人有着什么目的,见上一见,倒也不妨。
“以我看,此人应该不是范阳卢家。”郭孝恪摇摇头,然后瞧着摇曳的树叶,片刻后,悠悠的道:“或许此人是范阳卢家的旁支罢了,只是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徐世勣笑道:“不用猜了,那人已经来了,稍后便知!”
郭孝恪凝目一瞧,只见一人已经走了过来,一身仆人打扮,看样应该是卢家的家仆。
“小民见过两位将军!”那人极为乖巧,虽然不知道徐世勣、郭孝恪,可是见他们铠甲相似,做工精良,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显然并非一般的士卒。
“起来吧!”徐世勣说着,然后问道:“你家主人是?”
“启禀将军,我家主人是卢照夕,乃是卢大老爷的三公子。”那仆人说着,身子微微的弯曲,显得很是恭敬。
徐世勣明白了,当初他在瓦岗之时,对这位卢大老爷也是有所耳闻,据说此人祖上三代,乃是由范阳卢氏分出来,后来在山东、中原一带经商,后来卢大老爷接过了祖上事业,努力经营,那时候,天下还没有大乱,此人借着机运,居然大发其财,富贵之极。虽然士农工商,商人是最为被人瞧不起的,可是那人出身名门,倒没有人瞧不起他。
“卢三公子为何想要献城?”徐世勣问道,这是大事,得问清楚,才能判断出真伪。
“启禀将军!”那人突然伸出手,擦拭着眼眶,道:“朱粲、朱粲那个恶贼,将三少爷的公子给吃了!”说着,他忽然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磕头,哭泣着,道:“还请两位将军斩杀朱粲,为小公子报仇啊!”
徐世勣、郭孝恪均是一愣。朱粲喜欢吃人,声名远播,两人自然知道,可是,他们一直认为那是朱粲在没有粮食的情况下,才无奈的做出这种恶行。可是他们想不到,朱粲久居洛阳,虽然不得权,可是也极为富贵,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想不到,他刚刚到了金镛城,就开始吃人?
两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当然并不是感到害怕,而是觉得此人,实在是不可思议,估计脑子有点问题,才会那么酷爱吃人肉。
不过下一刻,两人相视一眼,眼中闪过淡淡的微笑,转瞬即失,一个计划同时在他们的心中浮起。
“朱粲恶贼,实在是人神共愤,你可转告卢三公子,我大隋将士,对这种毫无人性之徒,定然不会心慈手软。若是我们抓住朱粲,定然会送给卢三公子,让他亲手宰杀朱粲,为儿子报仇!”徐世勣说着。
“多谢两位将军,小民先在此为主人谢过两位将军了!”那仆人又跪在地上。
“待我修书一封,只要你家主人依计行事,就可以夺下金镛城,届时我大军冲击,定然能够抓住朱粲。”徐世勣说着,吩咐士卒摆开笔墨,郭孝恪打开水囊,倒出一点山泉水,为徐世勣磨墨。
片刻之后,书信已成。此刻太阳光大,徐世勣刚刚写完书信,墨汁就已经干了,徐世勣将书信递给郭孝恪,道:“孝恪,你看此计如何?”
郭孝恪略略看了一遍,笑道:“此乃好计!”当下将书信装好,火漆将口子封了,这才递给那仆人。
“此事重大,速速赶往城中吧!”徐世勣说着,那仆人连声感谢,由士兵带着,走了出去。
“想不到,取金镛城这般容易。”看着那人身影消失,徐世勣笑着道。
“不错,想不到朱粲那厮居然这么配合。”郭孝恪说着,眼神中闪过一丝对胜利的渴望。虽然那人诈降有可能,可是他看的眼神,那股哀伤并不是假的。更何况,书信中的那个计谋,就算卢家是诈降,也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对隋军无害。
两人正在沉吟,一名斥候匆匆而来,道:“启禀将军,朱粲出兵,直向我军而来。”
徐世勣、郭孝恪两人相视一眼,均是看出了两人眼中的笑意。“多少人?”郭孝恪问。
“先锋两千骑兵,后有五千步卒,左右两翼均有接应,而且,似乎朱粲带领大军殿后,其中,郑军的斥候遍布在两翼,足有百人之多。”斥候说着,他的脸上有一道印记,想来是适才与郑军的斥候有过一番搏斗。
徐世勣挥手,示意那人下去,然后瞧了一眼郭孝恪,道:“看来此人还是颇为谨慎。”
郭孝恪沉吟道:“本以为朱粲不过有勇无谋之辈,如今看来,还是有颇有大将之风。”
徐世勣哈哈一笑,道:“老弟,不管怎样,那朱粲纵横多年,带兵才能自然不差!”说着,两人朝着大营快速的奔去。
朱施带领的两千骑兵,已经到达了隋军大营之外两里之外。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