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杜伏威感觉不妙,就说着。
“嘭!”的一声,门被打开了,只见辅公祏微笑着站在门口,陈正通、徐绍宗两人却是在辅公祏的身后,手中各自提着一把大刀。
“你们这是做什么?”杜伏威喝道。
“做什么?”辅公祏却是冷冷一笑,走了进来,整个人的身上,那里有半点醉意。
“你,算计我?”杜伏威看见他的模样,虽然力气尽失,可是神智依旧清醒,当即就猜到了。
“哈哈!”辅公祏发出一串大笑,是那么的嚣张,那么的肆意!半响之后,辅公祏说道:“杜伏威,你也有今日?!”
“辅兄,你我当年共创江淮军,是何等的义气,没想到今日却沦陷到这般的结局!”杜伏威说着,眼中有着复杂的情绪。他想不到,辅公祏居然会暗算他,而且不知道怎么的,还串通了陈正通、徐绍宗两人,看他们的样子,这船上忠于自己的士卒应该或中毒或被杀,一个不剩了。
“哼!你也知道当年是我俩共创的江淮军?”辅公祏冷冷的声音响起,一把匕首在手上不停的玩弄着,忽然猛地上前一步,紧紧的抓住杜伏威的衣襟,怒喝着说道:“可是你自作主张,投降隋军,问过我没有,问过江淮军的数万兄弟没有?”
“辅兄,如今天下大势已定,隋帝已有天下五分,荆襄又已经投降,就算占据吴越、江淮,又有什么用?何必螳臂当车,自寻死路?”杜伏威被辅公祏紧紧地抓住,有些艰难的说道。
“螳臂当车?自寻死路?”辅公祏冷冷的说着,忽然间哈哈大笑道:“杜伏威,想不到你居然还是隋室的忠臣,既然如此,当初你为何起兵造反?此刻说这些话,有用么?”
“辅兄,你听……”杜伏威说着。
“谁是你的兄长?你还认我这个兄长?”辅公祏手臂使劲,将杜伏威举了起来。杜伏威在辅公祏走了之后,喝了不少酒,还吃了洒有mí_yào的酥鸡,根本就没有力气,无法反抗,他的双脚悬在半空,不停的蹬着,似乎想要抓一个借力的地方,可是却根本找不到。
“你若认我这个兄长,为什么剥夺我的兵权?”辅公祏说着,很显然他对此事念念不忘。
“辅兄,小弟剥夺了你的兵权却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啊!”杜伏威说着,奋力的抬起头,呼吸这才稍微顺畅了一些,就又说着:“若是你我共掌兵权,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日后难免有着冲突,若是小弟管理军务,而你管理政务,相互配合,岂不是,岂不是更好?”
“哼,一家之言罢了!”辅公祏显然不信杜伏威所说的话,就冷冷的说道:“杜伏威,你的所作所为,江淮军的兄弟们都瞧在眼中,自有公论,任你是巧舌如簧,也难以改变事实!”
辅公祏捏着匕首,轻轻的在杜伏威的脸上刮着,眼睛中有着残忍的神色。
杜伏威和他相交多年,自然是知道辅公祏已经下了杀意,只能是轻叹一声,问道:“你们两人,我自问待你等不薄,何故背叛?”
陈正通、徐绍宗两人哈哈一笑,却是看向了辅公祏。辅公祏就说道:“杜伏威,妄自你自认为聪明,却不知道他们正是我安插在你身边的耳目!”说着,一松手,杜伏威就摔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辅兄,你真是好算计啊!”杜伏威挣扎着,半躺着,良久才喘息着说道。
“哼,想我辅公祏文韬武略,却居然被一介武夫死死压住,我心中怎么甘心?”辅公祏说着,带着得意的微笑蹲下,青筋暴露的手上,一柄匕首带着鲜血,不停的滴在船舱里,混合着酒汁,从缝隙流出。
“如今江淮军的军政尽数在大将军的手上,你的阴谋,不会得逞!”杜伏威说着,一想到王雄涏,他的心中稍安。如果让辅公祏得手,江淮军的兄弟又要死不少,这是杜伏威不愿意看到的。
“哈哈,王雄涏那个笨蛋,要对付他轻而易举!”辅公祏说着,猛地举起了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一割,衣衫尽裂,露出了结实的肌肉,一丝血迹顺着衣袖流下。
“这,不是很容易么?”辅公祏说着,显然这点疼痛比起得到吴越江淮,又算的了什么?辅公祏话音未落,只见陈正通、徐绍宗两人也是在自己身上割了几刀,随后又有人提来了一个桶,杜伏威顺着视线看去,只见陈正通、徐绍宗两人却是从桶中举起勺子,盛出了什么液体,让自己的身上浇着。很快,杜伏威的鼻端,就嗅着了血腥味,那是血,如果没有错的话,应该就是被辅公祏暗算的兄弟的鲜血。
“你好卑鄙!”杜伏威说着,他明白,他的死,要被辅公祏嫁祸给杨浩了。到时候,“幸存者”辅公祏及陈、徐两人,就会信誓旦旦的说这是隋帝的诡计,目的就是在于吞并江淮军。那么忠于自己的王雄涏一定会大怒,兴兵为自己报仇。以辅公祏在江淮军中的威望,就可以趁机夺取江淮军的军政,割据一方!
“卑鄙?”辅公祏说着,冷冷的一笑,匕首狠狠的捅进了杜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