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薄见势不妙,一抖铁鞭,竟是解开了扣套,几个亲兵也截住刘黑闼厮杀起来。
王薄借着机会,看了一眼大营,四处都是火光,郝孝德的人马却是占据了优势。
“撤!”王薄看到这里,心中不由不痛,下达了新的命令。他自大业七年,与同县人孟让起兵与长白山,虽屡败与张须陀,但为人较为机敏,屡次逃脱。就连张须陀也不能奈何。
“哈哈!”郝孝德忍住疼痛,哈哈大笑着,“黑闼,杀了他!”
可是他话音未落,一匹快马奔驰而至:“报!”
“何事?”郝孝德看清楚了,此人在他留守在营中的士兵,正是张亮的手下。
“大当家,高唐官军袭营,如今大寨已被打破,粮草尽皆被烧。”那名小卒道。
郝孝德一惊,尚未开口,一串刺耳的笑声传来,“哈哈!”,郝孝德大怒回头,发现是王薄一阵大笑。只见王薄指着天空道:“郝孝德,你这头蠢驴,上了官军的当了!”
郝孝德大怒,正要破口大骂,可是他顺着王薄手指的方向一看,那里,是与王薄大营相隔十余里的地方,火光冲天,正是他郝孝德的大营!
“撤!回去!”郝孝德一惊之下,也顾不得再与王薄斗嘴,连忙带了亲兵赶回大营,其余士兵得到命令,且战且退。
“哈哈!”王薄仍在笑着,可是他的笑容里,露出一丝无奈。是役,手下兵马居然伤了一半,战死万余。自从张须陀转战河南,他王薄才有了出头之日,苦心经营,这才有了这点家当,那里知道误中官军奸计。好儿郎们居然没有死沙场之上,而是死在与自己的兄弟兵马手上,还折损了自己的侄儿。
北风冷冽,王薄愣愣的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王英的身躯,上面的血液已经因为寒冷的天气凝固,身子也变得冰冷。良久,一个亲兵上前,道:“将军,大火已经扑灭。”
“呼!”王薄呼出一口冷气,站起身来,道:“传我军令,回转章丘!”
“是,将军!”那人转身。
“英儿,叔叔不会让你白死的!”王薄冷冷的道,看着那边依旧一片火红的天空,笑道:“郝孝德,老子一定杀了你!”
却说郝孝德带领众盗匪一路疾奔,直往大营赶去。他的心中实在是心急如焚。事到如今,他也知道中了官军的奸计,可是,那又能怎样,这伤目之仇,岂能不报!更何况,王薄那厮的侄儿更是死在自己的手上,他又能善罢甘休?
一路上,众盗匪乱哄哄的狂奔,心中均是惶惶然,这大营粮食被烧,日子,还怎么过?
郝孝德带领士兵转过一座山包,那里下面,是一片密林。
他看着一片漆黑的树林,有些迟疑。因为密林上空。居然有几只大鸟飞来飞去,发出凄厉的叫声。
他正要喝住众人,只听密林中,一时白亮如昼,火把亮起处,风声大作,竟有无数箭支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