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经称帝,可他却渐变得疑心起来,无法再如当初那般的相信他人。就是那些生死的老兄弟,他也有些猜忌起来。要不然,他也不会明知这次强行收编军权,有些操之过急,还如此的着急推行。而且还在收编军队之后,让自己的那三个草包弟弟也帮着一起掌握了四卫兵马大权。如果不是他不放心别人,这次的军职任命之上,只要他再放开一些,对那些非嫡系的义军首领们也多加安抚,也不会是如眼下的紧张局面了。
眼下窦红线的出现,却让他感觉,也许娶了她后,让她帮着分担打理一些事情,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不过,前提是她得有这个能力。
窦红线躬身双行了一礼,“陛下,其实先贤老子曾经有言,治大国,若烹小鲜。治理国家就如同烹小鲜,说白了也就是要小心翼翼的掌握火候,更不能老是翻过来、翻过去的胡乱折腾。还有黄老的无为之治,以及中庸之道,其实在臣看来都是治国大道。而简而化之,具体一些来说,治国,甚至就是趋利避害,让治下民众得利,如此才能大家拥戴,长治久安。在臣看来,先前陛下下令整编军队,将军队整编为十二卫,并实行兵部与十二卫,及各营的分开制度就很好。不过陛下出发虽然,但是却没有注意火候,翻面太早,所以就容易把小鲜翻碎,也才会有如今眼下朝廷中的暗流涌动。”
王须拔听的直点头,虽然燕国建立后也强拉了不少的世族子弟、大儒入朝,可是那些人要么不肯真心出力。要么动不动就是之乎者也,圣人去子曰,听的他头大如斗,却什么也听不明白。可窦红线的一番简单的话,却让他豁然开朗。
“陛下,有道是攘外必先安内,只有我们燕国内部安稳了了,才能对付外部的大敌。而如今朝廷内部所面临的问题,也主要是几个方面,首先就是朝廷应当马上组织恢复地方生产,安抚流民。第二因当是宽于刑律,恢复治下各地治安平稳安定。第三,则是赏罚分明,公平公正。特别是眼下朝廷的兵马整编,好事是好事,可朝廷的动作太快,又没有适当的对各义军首领们安抚,使的下面的那些首领们都有些人心惶惶,此事陛下当早决。内部只要解决这些,那基本上就能安稳。到时陛下只须再着手整军备武,厉兵秣马,联络其它各方势力,一同对付河北陈破军,到时大燕又何惧之有,就是统一中原,也是指日可待。”
“啪啪啪!”
王须拔长身而起,双手双力的拍着巴掌,“好,说的好。郡主不但能武,更是能文,听郡主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郡主真乃才女也。朕听完后,顿觉茅塞顿开,豁然开朗。之前的许多处事,也顿觉有误。郡主如是男儿身,朕必然要请郡主为朕之丞相,为朕总揽政事。”
“臣也只是胡言乱语,其实大多数还是听的父亲平日里言及,还有些也不过是从书中所看到。线娘当不得陛下如此谬赞。”
“不,郡主当的起,你要是当不起,那这天下我看就再没有人当的起了。”王须拔现在是真的对窦红线青眼相看。能说出这般大道理的女子太难见了。更何况,还是这般美丽佳人,更兼其父还是威名震于河北的虎将窦建德。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窦红线他也是可能再错过。当下上前诚恳的道,“听完郡主的话后,朕也感觉之前许多不足之处。朕有个请求,希望郡主能嫁给朕,帮朕打理后宫内务,并帮朕参赞军政之务,为朕多提些良言佳策,共同掌管好这大燕国,可好?”
窦建德自女儿进来后,就一直没有再说话。事实上,他也有些震惊到了,以往他知道女儿不再喜欢她曾经喜爱的女红,反而专心迷上了骑射打仗,也只是觉得这乱世使然。但是他却从不知道,原来女儿居然还对这天下大事,治国安邦之策,也懂的这么多。
听着女儿在那里不急不促,娓娓道来,窦建德心中的惊讶比之王须拔更胜几分。此时看到原本只是议好用剑舞来吸引王须拔,以行使连环之策。可现在却看到女儿居然轻轻一番话语,就让王须拔也如此的正色起来,甚至如果诚恳正色的提出要女儿以来帮她襄赞军政大事的话来,更是目瞪口呆,一个劲的在旁边给女儿使眼色,让他答应下来。
窦红线却微微笑着思虑了一会,“陛下知错就能改,诚然让人佩服。与陛下刚才的一番交谈,也让臣明白陛下的雄心壮志,如果可能,臣当然愿意襄助陛下开创不世之功。不过臣有几个要求,事先不得不提,如果陛下同意,那么臣才能嫁给陛下,否则,宁死不从。”
“郡主请说,郡主请说,只要合理,朕一定答应,绝不犹豫。”王须拔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先前要娶窦红线的那些原因,而是将窦红线当成了一个可以帮助自己的大才。
“既然如此,那臣就斗胆提出。要臣嫁给陛下也可,但陛下需得答应臣,臣入宫后,不希望像其它陛下的妃嫔们一般。臣可以不做皇后,但至少得是仅在皇后之下的淑妃之位,且不需受皇宫中陛下以外的人约束。而且臣统兵数年,早已经习惯这一切,哪怕是入了宫后,陛下也须同意让臣继续统领一支兵马。哪怕就是三五千,也可。”
王须拔没有半点犹豫,“这两个要求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