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刘备惋惜的捶了一下手掌,大声叹道:“只差那么一点点。”
“可不是。”刘修附和了一声,心里却有些不安,这真是巧合吗?
听到刘修的声音,刘备这才发现他,欣喜的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笑道:“大兄,你去哪儿了,我留在屋里的早饭……咦,你的脸怎么了?”
“嘿嘿,没事,没事。”刘修尴尬的摸着脸上的伤,有些幽怨,刚才武军候临阵磨他这杆枪,可把他折腾得不轻,脸上挨了一下还算轻的,身上那几下才叫重呢。武军候说过,不要把这些事告诉别人,他也不愿意让刘备知道他在武军候面前连还手之力都没有的衰事,连忙岔开话题:“饭我看到了,今天毛家真是下了本钱啊,伙食那么好。”
“可不是。”刘备忍不住笑道:“只等着把这个火烧云给灭了,还有大飨呢。承明说了,不仅有肉,还有酒。”他一边说着,一边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看了看四周,凑到刘修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说不定到时候还有歌舞伎。”
刘修横了他一眼,笑骂道:“你个小色坯,才多大啊,就知道看女人,毛长齐没?”
“我十五了。”刘备一梗脖子,不服气的说道:“阿母说了,只等我在县里找个事做,每个月能挣上几石米,就要替我说亲了。”
瞧你那点出息,这可不是以后的蜀国皇帝应该说的话。刘修暗暗撇了撇嘴,一边和刘备闲扯着,一边看向远处的公孙瓒。
公孙瓒端坐在马上,脸色平静,他圈回马,再一次和阎柔遥遥而立,不过调了个位置而己。只是他的嘴唇抿得有些紧,以至于有些发白,握着铁矛的手也有些用力过度,关节处的皮肤不见了血色。
公孙瓒有些遗憾,又有些不解,遗憾的是第一击居然被阎柔荡开了,不解的是第二击为什么没能奏效。他练成这两刃铁矛以来,几乎没有失手过,本以为今天同样能一个回合拿下阎柔这个大马贼,没想到却失手了。
看来阎柔这个大马贼的确有点本事,不是阳乐(辽西郡治)那些顽劣少年可比,就算是和辽西郡的边军相比也并不逊色,自己有些轻敌了。
这可以算是自己遇到的第一个强敌。
公孙瓒的眼神有些热了起来,他双臂一振铁矛,大喝一声,再次催动战马,带着无所畏惧的杀气向远处的阎柔冲了过去。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双臂微曲,隐在马颈边的长矛随着战马的奔跑不停的颤动着。他眯起了眼睛,炯炯的目光穿过了百十步的距离,死死的盯在阎柔古井无波的脸上。
这一次,一定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阎柔几乎在同时开始加速,他还是单手持矛,两条腿紧紧的挟着马腹,身后火红的大氅被劲风吹得倒卷而起,有如一团火呼啸而来。
刘修屏住了呼吸,闭紧了嘴巴,全神贯注的看得越来越近的二人。
刘备也没心情和刘修打趣了,他张开嘴巴,眼神热烈的看着阎柔,两手抬起,只要阎柔一落马,他就会为公孙瓒第一个叫好、喝彩。
刚刚还在为公孙瓒第一击没有奏效而惋惜的同学们也静了下来,一个个带着三分紧张,七分兴奋的看着眼看就要再次交手的两个人。他们的紧张倒不是担心公孙瓒落败,而是被场中的气氛带着有些紧张——毕竟刀剑无眼,武技再强也不能保证自己不出意外——在他们看来,公孙瓒双手持矛还能在马背上坐得稳稳的,仅从骑术上来说就比阎矛高出一大截,只要不出意外,公孙瓒取得胜利是意料之中的事,他们要做的就是等公孙瓒将阎柔击落马下时,用全身力气为这个同窗助威。
与学生们紧张中带着兴奋的情绪不一样,站在另一侧的毛钦等人却有些担心。毛钦圆圆的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但是他的眼角却在不停的抽动,笼在袖子里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久久没有吐出来。
在早晨看到公孙瓒在桃林中演练的时候,他就隐隐有些担心,觉得公孙瓒过早的暴露了自己的实力实在有些不智,担心阎柔有了准备,而现在阎柔轻松的避开了公孙瓒的第一击,更让他的担心变成现实的可能性增加了几分。他暗自祈祷,希望刚才只是意外,希望公孙瓒不仅仅能出奇,更在双刃铁矛上有过人的造诣,不出奇也能凭实力击败阎柔,为毛家先胜一阵。。
在他身后,和阿楚一起坐在帷幕之中的毛嫱已经站了起来,冲到帷幕出口处,踮起了脚尖,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远处快要交锋的公孙瓒和阎柔,拳头握得紧紧的,涂了丹的嘴唇微微张开,几乎要叫出声来。
林间一片寂静,只听到蹄声隆隆,两匹马越奔越近,翻飞的马蹄踩得林间的泥地一片狼藉,无数片桃花被踩烂,和泥土融为一体,再也看不出一点娇嫩,随着马蹄飞起,又无力的落下。
“杀!”公孙瓒暴喝一声,双臂一振,长矛闪电般刺出。
“杀!”阎柔同样一声大喝,后曲的手臂暴涨,长矛带着撕破风声的厉啸刺出,矛头如毒蛇般微微颤动,有如毒蛇吐出的信。
两只矛柄在空中交错,“嗡”的一声闷响,公孙瓒双臂用力,矛头猛摆,铁矛划了半道圆弧,将阎柔的矛头拨开,同时藏在肘下的矛头顺势摆出,直向阎柔的胸口击去。
阎柔的长矛被公孙瓒强行拨开,胸前已经露出空档,在如此近的距离内,面对横击而出的铁矛,他除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