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完愕然,懊悔不及。“三五年啊,这么久?”
钟滇眯着眼睛,看着衣袂飘飘,有如凌波仙子一般的燕和蓝兰·既有些敬畏,又有些贪婪。按在大腿上的手指捏了捏,声音有些不自然:“回去?那我族中的损失怎么办?”
“你已经追了一■,追上没有?”燕看着莽莽群山·“你在山里生活了十几年,难道不知道在山里找人是多难?天狼也是羌人,他对地形的熟悉不亚于你,更何况他的部下全是精壮,不比你带着老弱,他为什么一直在你前面,你真以为他是跑不掉?他是故意拖住你·好让刘修的主力击溃你留在金城的那些人马。”
钟滇恼怒不已,一个月的追逐已经让他快崩溃了。留在榆谷的老弱和财物被抢劫一空,带不走的也破坏得一塌糊涂。结果他带着三四万大军追击了一个月,却根本抓不住天狼,好几次已经看到了天狼的踪迹,就是抓不住他。
他已经知道天狼在戏弄他,但让他就这么撤回去,他也咽不下这口气·他的母亲还在天狼手里呢。
“你不要追了,逼得紧了,他会杀了你的母亲。”蓝兰劝解道′“他现在不是单独的羌何种,他是卫将军手下的将领,他不会怕你的。”…。
“卫将军,叫得蛮亲热啊。”钟滇敏感的察觉到了蓝兰称呼中的不同,斜着眼睛瞪着她们:“你们不会是和刘修一起合谋我?”
“你多虑了。”燕面不改色“刘修最近名头很响,我们经常在洛阳行走,当然不能露出破绽。要是我们和他合谋,又何必来帮你?”
钟滇转了转眼睛:“我如果回去,又将如何对付刘修?”
“并州军已经在北地呆了半个月·他们一直在等待攻击的机会。这个机会就是刘修击败金城的羌人,堵住他们的退路。你把精锐全部用来追天狼,谁来接应那些部众突围?”燕不紧不慢的说道:“天狼是刘修的部下,你们去攻击刘修,有足够的兵力优势,天狼不可能不去支援·到时候就是他们找你,而不是你找他们。击败了刘修,整个凉州都是你的,又何愁被天狼劫去的资财。就算有些损失,只要你击败刘修,完成了策应大贤良师的任务,到时候大贤良师的赏赐又岂止这是些钱物可以衡量的。”
钟滇的眼睛亮了起来,摩沙着下巴,眼睛偷偷的在燕和蓝兰的身上瞄来瞄去:“我能击败他吗?”
“能。”燕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迟疑:“大贤良师在山东起事,大军百万,朝廷根本不可能再抽出兵力来凉州。刘修手中只有他的亲卫营和并州军,另外再加上一些凉州的汉人和羌人。你如果能笼络住羌人,不要互相攻击,兵力优势至少在两倍以上,有两倍的优势兵力,又是在你们自己的地盘上作战,你还不能打败他?就算退一万步,你还可以退入群山,他又能奈你何?这种有胜无败的仗,你不会不敢打?”
“我有什么不敢的。”钟滇被激怒了,用力的挥了挥马鞭,“我这就回师金城,和刘修决一死战。只是……王国那边······”
“你放心,他会全力支持你的。”
钟滇撇了撇嘴,将信将疑。张鸣曾经向他保证过边章是可信的,结果边章投降了,张鸣还保证过天狼是不会叛变的,结果天狼不仅投降了刘修,反过来还狠狠的咬了他一口,咬得他血肉模糊。
“刘修也懂一些道术。”燕见钟滇眼神闪烁,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话,又接着解释道:“天狼不辨真假,被刘修骗住了。边章、李文侯则是因为你们中了刘修的调虎离山之计,被刘修趁虚而入,这才无路可走,只能投降。只要你们围住了刘修,他们自然会重新依附于你。”
钟滇不以为然,不过现在就是让他再追天狼,他也追不上,不如借着这个由头退兵,按燕所说的办法回头攻击刘修,也许有一线生机,要不然的话,马上就要到四月了,再不抓紧时间种麦,今天可就没有收成,几十万部众吃什么就成了问题。
“震使何在?”钟滇问道,这次张鸣没来,只是两个弟子露面,他非常好奇张鸣去哪儿了。
“震使去唐述山收服那些羽人来助阵。”燕平静的说道:“我们已经接到法旨·马上就要赶去和他会合。”
钟滇落出失望之色,却没敢说什么。燕和蓝兰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拔地而起,在陡峭的山坡上纵跃如飞·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钟滇看得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遗憾的叹了口气,转身对手下的将领吼道:“去金城,找刘修算帐。”…。
山坡之上,燕和蓝兰并肩而立,看着缓缓东去的羌人,嘴角露出轻蔑的笑。
“飞燕·他能打败刘修吗?”
燕摇了摇头:“不可能。”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不过,缠住刘修三五年,让他脱不了身,应该不成问题。”
“就是为了缠住刘修?”蓝兰有些惊讶,他们师徒数人来到西凉,奔波于各郡和羌人部落,用尽了手段·掀起这场声势大的反叛,就是为了缠住刘修三五年?
“你不知道吗?”燕转过身,抱着胸·倚在一块大青石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蓝兰:“现在大贤良师不担心任何人,唯独担心你的那位卫将军。”
蓝兰想起刚才自己的失口,脸红了一下,又反驳道:“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