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种经历,毕岚对刘修非常感激,他觉得刘修给了他一个新的生命,这次刘修请他来陪蹇硕,他一听就明白了。蹇硕是天子的亲信,来监军,当然是监视刘修的,不把他陪好了,会严重影响刘修的仕途,而他毕岚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就算蹇硕是坨屎,他也得把他夸成花,更何况蹇硕和他的关系还不算太差。
有了毕岚相陪,蹇硕的心情就更舒畅了,而刘修在关中新政的实施成果,也经由毕岚像一阵春雨悄悄的潜入了蹇硕的耳朵。
“你不知道,卫将军在关中屯田,吃了多少苦头啊,可是这才刚见点成效,袁家人就来抢好处啦。那个扶风马家,扶风马家你知道不?就是司徒夫人的马家啦,明知卫将军等着粮食征讨宋建,还想把粮食卖到南阳去。”
“有这事?”蹇硕顿时沉下了脸,他要和刘修一起讨平宋建立功呢,马家这么干,不仅是拆刘修的台,也是跟他为难啊。
“我还能骗你?”毕岚睁大了眼睛:“今天不谈了,明天你换一身衣服,我陪你上市里转转你就知道了。”
“那倒的确要去看看。”蹇硕寒声道,如果袁家居然想把手伸到关中来,他可不能坐视不管,无论如何要在天子面前告一状。…。
毕岚和蹇硕话家常的时候,刘修正和阎忠说话,阎忠原本对蹇硕来做监军有些意见,听了刘修的解释之后,他点头赞同,与其被天子暗里猜忌,的确不如主动要一个监军来,好让天子彻底的放心。
“将军这么做,非常好。”阎忠满意的摇着蒲扇,和一个乡下老头差不多,一点也没有大阴谋家的睿智形象。“不过,凉州之战并不轻松,现在突然多了一个监军,我们的担子又重了几分,更不好打了。”
刘修也叹了口气,关中屯田今年的收成虽说还可以,但是天子西巡花了不少,那些世家又在筹划着把粮卖到南阳去,虽说荀彧出了那么个主意,但多少还会卖掉一些,更重要的是,这也增加了他额外购粮的负担,仅凭那些他应得的部分是远远不能支撑这场战事的。
“粮草有限,我们只能尽量少用人马。”阎忠摇着蒲扇说道:“天子有令,又派了监军,不出师是不行的,总要做个样子。另外,让这个监军饿上几天,也让他知道知道将军的难处,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先生,有办法拿下枹罕吗?”对仅仅是做个样子,刘修还是有些不太甘心。
“办法嘛,总是有的。”阎忠笑了笑,附在刘修耳朵嘀咕了几句,刘修愕然,随即哈哈大笑,挑起大拇指赞道:“先生高明,先生高明。”
……
张角盘腿坐在高台之上,看着城外空空荡荡的营地,嘴角挑起一抹冷笑。卢植气势汹汹的围城,结果城没攻下,他却被一辆槛车征送到廷尉去了,刘修为此特地赶回京城,向天子请求赦免卢植,如今卢植已经成了庶人,刘修为此也彻底的退出了洛阳,甚至连安排在北军中的两个亲信都调走了。
就是那两个人,让他堂堂的大贤良师吃了败仗。
对于夏侯渊和张郃的离去,张角既感到一阵轻松,又觉得有些遗憾。轻松的是他暂时不用和这两个人对阵了,遗憾的是这不是他没有机会击败他们,挽回面子。
一想到张郃率领的屯骑营,张角就一阵阵的头疼,先是张梁两万人被击败,后是他亲率大军围城,却被北军的骑兵骚扰得不得安宁,来去如风的骑兵成了他最忌惮的敌人。他派张鸣到幽州去组建骑兵,可是张鸣已经去了几个月,不仅一个骑兵没带回来,连他本人都失踪了。
这事的确有些蹊巧,也让张角有些不安起来。张鸣不能带回骑兵事小,幽州不稳,将成为他背后的一根刺。左将军白马公孙瓒一直在幽州按兵不动,他如果带着骑兵突然南下,将如何应付?北军不过三千多骑兵就如此让人头疼,公孙瓒麾下的骑兵可近万,而公孙瓒本人更是曾经在北疆与檀石槐大战的名将。
一想到公孙瓒率领一万骑兵出现在他背后,张角就觉得脊梁骨一阵阵的发凉。他当然知道为什么公孙瓒现在会按兵不动,可是这种刀捏在别人手里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啊。
公孙瓒和刘修是同窗,而他们的师兄卢敏就是上谷太守,手中有乌桓精骑五六千人,他如果越过燕山出现在冀州,同样让人头。至于并州的骑兵,那就更不用提了。
张角越想越烦闷,因为卢植被免而带来的一点喜悦不而飞。
难道我真的不堪一击?不,绝非如此,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没有一个名将是天生就会打仗的,就连所谓的将门世家,哪个不需要历练。张角摆了摆手中的塵尾,挥起心里的担心,冷笑了一声,捏了捏手里的纸条。…。
这个纸条上写着新任东中郎将的名字:董卓。
张角对这个人不陌生,他在鲁山被张曼成击败过,既然我的弟子能击败他,我也能击败他。就让他成为我的砺石。
张宝按着剑柄,快步走到张角面前,凑在张角耳边说了两句。张角霍的转过头,“真的?”
“千真万确。”张宝面色紧张,额头有汗如珠。
张角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