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刘总,我会抓紧时间把这件事情办好的。”听到刘宇凡一下子拨了这么多钱给她,惠子的脸上却并没有露出多少兴奋的表情。现在无论是对于她来说,还是对于刘宇凡来说,钱这个东西都只不过是一个工具,或者说,是一把武器,一把用来对付索泥公司的武器!
“去吧。”刘宇凡挥了挥手。对惠子那优美的身材熟视无睹。看着惠子走出了办公室,刘宇凡站起身来,看着李欣说道:“走吧,陪我出去转转。”
看着刘宇凡那淡淡的口气,李欣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自从江雅出事以后,刘宇凡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工作上完全就是一副拼命三郎的劲头。而除了工作之外,他每天唯一的消遣,就是“出去转转。”
而他“转转”的地方,永远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当初江雅跳崖的那个磁山。
山顶的别墅。刘宇凡已经把它买了下来,只是简单的清理了一下,却并没有太过多地动里面的东西。每次去那里的时候,刘宇凡都会在里面一个人坐上一段时间,静静地,一句话也不说,不过李欣知道,他是在想着江雅。
有些时候,他还会沿着山脚下那条河的岸边散步,一走就是几个小时,漫无目的。每到这个时候,刘宇凡都让李欣不要再跟着他,可是李欣却执意跟在他的后面。见她这样,刘宇凡也并不多说什么。他一个人静静地走着,似乎像是忘记了她的存在。
李欣知道,他一定是在期待着奇迹的出现。只是,事情已经过去快小半年了,搜救的工作虽然一刻也没停下来,但频率却也渐渐慢了下来。虽然大家嘴上都不说,但心里对于江雅能否生还,其实都已经不抱太大的希望了,只是都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刘宇凡的痴情,让李欣唏嘘不已。之前,她总认为,像刘宇凡这样既年轻又事业有成的男人,一定都是一副花花心肠,很难对某一个女人衷情。不过在刘宇凡的身上,她却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这点,虽然除了江雅之外,刘宇凡还有陈思颖和赵凌儿两个女人。不过比起他这个级别的商人来说,像他这样的已经算是稀有动物了。而且李欣可以感觉得出来,虽然刘宇凡算不上专一,可他对那几个女人的感情,却都是发自内心的。虽然他同江雅和思颖认识的时候,李欣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可是赵凌儿的情况,她却是最清楚不过的。可以说,那完全就是一个意外。而且,凭着刘宇凡的身份和地位,他也可以完全不必要负责到那样的程度,本身这件事情也不是他的责任。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所以李欣有时候总在想,虽然阴差阳错,让刘宇凡的感情被平均分成了三份,可他依然可以算得上是一个相当专情的男人。
特别是这次江雅出事之后,让李欣对刘宇凡的认识,更深了一层。看着他每天形销骨立,李欣也跟着心疼。她原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刘宇凡会渐渐自己从失去江雅的阴影里走出来。但现在看来,实在是有些不可能。
默默地跟在刘宇凡的背后,李欣鼓足了半天的勇气,才轻声劝说道:“刘总,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也别总是这么折磨自己了。别忘了,你还有思颖她们呢,看着您这个样子,她们也不会安心的。”
听了李欣的话,刘宇凡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却是没有回应,嘴角扯了扯,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灯影桨声里,天犹寒,水犹寒。梦中丝竹轻唱,楼外楼,山外山,楼山之外人未还,人未还,雁字回首,早过忘川。抚琴之人泪满衫,扬花萧萧落满肩。落满肩,笛声寒,窗影残,烟波桨声里,何处是江南!
望着一望无际的波涛,伫足于一块岸边青石之上的刘宇凡,朗声念出了这首词。这段时间,他的嘴里总是反复地念叨着这首词。李欣曾经查过这首词的出处,是宋代词人苏轼写的《出月》。这是一首并不很著名的词,但从词中之意,李欣却是读出了一股刻骨的相思。想必这段时间。他每晚做梦,都会梦到他的雅姐吧。哎,江雅啊江雅。能得郎如此,纵便早夭,你也该无遗憾了吧。望着刘宇凡形销骨立的背景,李欣暗自想道。
远处的江心中,突然隐隐传来一阵呜咽的洞箫之声。虽然相隔甚远,但那声音却有如实质般,真实地传到了两人的耳朵之中。那箫声低沉浑厚,苍劲有力。却是带着一股飘逸与洒脱,让人心神往之。
刘宇凡似乎也是被这阵箫声吸引住了心神。他原是和马怀远学习过竹笛的,笛箫本是同源,对于吹管乐曲,刘宇凡虽算不得大家,但也绝对当得“精通”二字。然而这阵洞箫之声,却让刘宇凡第一次生出了“井底之蛙”之感。
善箫者。必以情驭气,声音凝而不滞,清而不散,虚中见实,圆转如意。这段箫曲。虽然刘宇凡叫不上名字,但只听得这几声音符,却已经全然得了箫音三味,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些玄妙之处,就连刘宇凡这个大行家都听不出内里究竟。一向对自己的笛箫之技极是自得的刘宇凡,在此刻却突然有了一种坐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