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他似乎很沮丧,便安慰了他两句,哪知道他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我摆了摆手说道:“姚子你也不用劝我,其实……我现在想干也干不了多久了。”
我愣了一下,心想着他这话是啥意思?于是便问他:“怎么了,又出什么事儿了?”
由于酒精的关系,钱扎纸惨白的脸上显得红润了一些,只见他对着我说道:“我在北京其实就待了不到一个星期,然后就走了,我心里边儿憋屈,于是就回到了老家,我老家重庆丰都县的,我跟你说过吧。”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钱扎纸说:“我在老家待了好长时间,最后被我老爹给撵了出来,他说我不学无术,让我继续回来工作,可是昨天刚到哈尔滨,陈叔竟然对我说,说这一阵子我不用上班了,你说,我现在还能去哪儿呢?”
“他为啥不让你上班啊?”我心里面想着这是怎么回事儿,要知道钱扎纸对那花圈店的生意来说那是相当重要,那陈歪脖子怎么会解雇他呢?
钱扎纸摇了摇头,然后对我说:“陈叔说,最近他有事,也许会外出一段时间,花圈店的生意暂时就停业了…………。”
原来,钱扎纸回到花圈店的时候,正看见那陈歪脖子在收拾东西,见到钱扎纸回来了,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对钱扎纸说,这两个月不用上班,最好连店都别回,一切等他回来再说,钱扎纸听陈歪脖子这么说,便问他要去哪儿,陈歪脖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钱扎纸去网吧玩了一晚上电脑后,第二天他心情越来越郁闷,于是便找我出来喝酒。
其实我也觉着这事儿挺奇怪的,于是便问钱扎纸:“陈叔到底怎么了?”
钱扎纸叹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当时心里郁闷,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啊对了,我回来的时候好像没看见我婶子。”
这真是挺奇怪的,不是说那陈歪脖的老婆孩子都是鬼魂么,而且被那陈歪脖子用某种异术养在了身边,怎么会突然不见了?难道这跟他要外出的事情有关么?
真是想不明白,不过听钱扎纸说好像那陈歪脖子今天就走了,所以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叹道:“你说这段时间我能去哪儿啊?”
我见他这么为难,想了想后便对他说:“这个你倒不用担心,没地方住就先住春叔那儿呗。”
钱扎纸看了看我,然后对我说:“这……合适么?”
“有啥不合适的。”我心里想着,那老家伙要知道你来他那住,还不得把大鼻涕泡乐出来?要说钱扎纸手里面的本事是什么,几张废纸几根柳条经过他的手,扎一个纸人能卖出个活羊的价儿来,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摇钱树,于是我便对着他说道:“放心吧,一定合适,只不过我们那儿就是没电脑,还没有ang,你要住的话就得跟我一起睡地上了。”
“太好了!”钱扎纸终究开心了起来,看得出来,他是个特容易满足的人。
于是,在那陈歪脖子外出的这一段日子里,钱扎纸就住到了我和韩万春的那个小窝里,果然如我所想的那样,韩万春十分欢迎钱扎纸,他以至对钱扎纸说,你考虑一下,要不不断在我这干得了,房费我也不收你,你只需一天给我扎个纸人就行。
他真把钱扎纸当成一下金蛋的鸡了。
钱扎纸还真没孤负他的厚望,没事儿的时候就坐在屋子里面糊纸人,要说他糊的纸扎我们根本就用不完,而且丢了还可惜,但是韩万春却还说多多益善,于是那些多出来的纸牛纸马童女童男什么的,就放在了屋子里,这让我们住的地方相当具有后现代主义艺术气味,一开门,遍地的方便面袋子和纸扎用品尽收眼底,乍眼一看就好像钻进鬼屋了似的,害的有一次房东大姐收房费的手差点儿没吓过去。
不过这段日子真的挺开心的,钱扎纸xing格疯癫,跟韩万春这个老鸡贼住在一起,所以平时闹出的笑话不少,有工作的时候我们三个就一起上阵,整的钱比往常要多上不少,没工作的时候我们就在一个有一个的地下通道里面游荡,同那些傻比城管斗智斗勇,钱扎纸很快就进入了角se,平时我们卖艺的钱都放在他那儿,如果城管来了他就立刻专职成了一命中级路人甲,现在想来,这种打打闹闹的日子确实很开心。
聂宝中有时候也会来插一脚,当然了这个暴发户是不会跟我们一起去卖艺的,不过他每次来都会带一些好吃的孝敬那韩万春,每到这个时候,韩万春就会拿出一副麻将,我们四个打麻将,输钱扎纸赢的最多,这小子运气相当的好,然后依次是韩万春,我,输的最惨的就是聂宝中,好在他也不在乎这些小钱。
日出日落,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月,已经进入了冬天,入冬以后第一场雪,下的很大,我站在窗前望着外面,心想着这样的天气即便出门也不会有什么收获,终究太冷了,前阵子在地下通道,我的手都冻了,通红通红的,肿的就跟小水萝卜一样,又痒又疼。
钱扎纸和韩万春俩人百无聊赖的聊着天,好像韩万春又在跟他讲他祖宗的那些事了,钱扎纸望着桌子上韩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