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她虽然不算是个多好的人,在家时也淘气叛逆,但是尊老爱幼却是记住了的,林林总总的原因加起来,左左免不得就对秦榆翁亲近了几分。
现在屋内没有婢女丫环,裴画起身把盒子拿起来放到外公手上,他是在用这种方式表明自己对左左拉的信任,秦榆翁打开看了看,一粒看相很一般的药放在其中,仔细看去这药的形状好像还有些个不规则,简单说就是明明是圆的,却不够圆,还有些微的突起。
“左左拉小姐是大夫?”
“可以这么说。”
女大夫可不多见,秦榆翁继续问,“我们去的地方是孟甘城?”
“是。”
“不知道我们到了孟甘城,左左拉小姐准备怎么安排我们。”
“我只管把你们带到孟甘城,至于你们要怎么适应那里,这是裴画的事。”
“裴画?”
左左拉抬了抬下巴,“您的外孙现在用的名字。”
裴画插话道:“外公,您相信我,我现在只有您这一家亲人了,宝贝都来不及,绝对不会害您的。”
秦榆翁失笑摇头,“你在我跟前养了差不多十年,要是连你都不信我老头子还活着有什么意思,问这些,只是因为我心里没底,年轻的时候倒是去过几个地方,可这几十年,我是连信陵城都没出过了,突然要离开这里,心里着慌,呵呵,人到底是老了啊,没想到我会以这种方式离开。”
裴画别开头,不让难过蔓延,也许别的人家出一个得宠的妃子鸡犬升天,可对秦家来说,自打母妃进宫那天开始便是受委屈的开始,放弃权势滔天的官位,都只拿一个看着风光,实则没有实权的官位,外公更是以生病为由赋闲在家,为的,也不过是不想让君王猜忌,想让母妃的幸福能更持久一些。
母妃是幸福了,受君王宠爱二十年,可是到头来秦家却势弱,要是秦家没有避让,印泽良哪会这么容易就能决定秦家的生死?要是外公真有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未尝做不到。
秦榆翁是谁,哪会看不出裴画的难过,拍了拍他的手笑道:“换个地方生活也好,这一辈子就拘在这城里了,没想到临老了还能去别的地方看看,行了,月儿,你去叫你大舅和小舅做准备,时间到了我们就走。”
裴画应了,看向左左拉的眼神带着点微不可见的哀求,左左拉叹了口气,微微点了下头,对一个老人家,和自己没有利益纠葛,又不是十恶不赦,还是她想打主意的,她自然不会给人难看,裴画这不是把把柄送到她手里来吗?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而从进门开始就把自己透明化了的一大一小中小的那个这时候却说话了,“姐姐,我可以带他离开的,保证不被别人看到。”
拍拍他的头,示意他老实一点,话里带着警告,“没我的允许,你都给我乖乖的,记住了?”
“哦。”龙溪只能不情不愿的应了,他也是想帮姐姐的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