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真之这么想了一下,观望着会客室,很坦白的和宋彪说道:“说实话,您这个会客室真的有点简陋,可我听陆军的那群笨蛋们说,您在辽阳的时候可是将几千万ri圆的军费都捞走了,应该不至于这么缺钱?”
宋彪嗯了一声。并不打算否认,他翘着腿,坐在宽厚的大椅子里喝着大茶缸里的浓茶。过了片刻才和秋山真之道:“那些钱都用来投资工厂,还有要办学校,除了军装、训练和士兵的伙食花费真的不能节省外。其余能省的钱,我每一个银圆都省了下来。连你们过去扔掉的那些刺刀、水壶,甚至连被褥都被我重新利用起来,浪费是可耻的,特别是对中国这样一个人太多,所以连吃饱饭都很艰难的国家而言。”
“啊!”
秋山真之显得愈发很惊讶,过了片刻才道:“总督阁下,我此前一直不能理解您是如何击败我大哥的,但在这一刻,我想我已经明白了。那家伙虽然也是个很小气的人,如果他有一个碗可以吃饭,那就绝对不会让我再买一个碗,可比起您来,应该还是差了一些啊。”
宋彪呵呵笑着。他笑的东西可多了,但他必须要说这些天才般的ri本将领们真是一群很古怪的人,说话的套路都很特别。
他想了想,将茶杯搁在一旁,和秋山真之说道:“秋山中佐,我知道您此前在中国担任过谍报员。在美国也担任过武官,此次前来肯定有特殊的工作,所以请不要和我绕圈子了,时间对我来说有点过于奢侈。或者说,我是宁可浪费时间在东北大炕上躺一天,也不喜欢和别人说闲话的人。”
秋山真之哦了一声,又笑呵呵的干咳一声,道:“那就说正经事,总督阁下,首先我要申明此次是陆军部的那些笨蛋们委托我来的,因为他们实在是太想从您手中买回去一批三一年式速she炮。如果我们的情报没有错,施耐德公司就如同向我们狮子大开口一样,给您和贵军也开玩笑一般的报了新价格,总之是会将我们都觉得法国人一定是疯了的那种情况。所以,虽然我们之前在战争中有过激烈的交火,既然战争已经结束了,就让我们还是考虑各自的真正需求,您肯定用不了那么多的火炮,而我们那可怜的陆军笨蛋们连训练炮兵士官的火炮都快没有了,在双方经费都很紧张的情况下,请允许我们用炮弹换回一些火炮,加上用子弹换步枪的计划,这对双方都是非常好的事情,实在没有必要让双方都被法国人狠很的宰下去了,这种事真是快将陆军部那帮笨蛋们逼疯了。我甚至听说大岛义昌那位新的陆军部大臣已经咆哮着准备和法国驻ri本公使先生私下格斗了。”
宋彪感叹一声,心里总觉得这件事一定有ri本人的份。
他猜测事情的情况可能是这样的,首先是法国人给ri本人开了一个非常高的价码,这是因为法国人持有ri本的大量债务,逼迫ri本接受他们的各种合同,ri本扛不住了,决定将宋彪也一起拉下水,故意将东北新军的各种情况和情报泄露给法国人,让施耐德公司突然发现宋彪也是一个大肥羊。
除此之外,宋彪实在很难想象法国施耐德公司为什么会在短时间里出现这么大的变化,几个月前,施耐德公司还极力在争取和东北新军的长期合作,并且不惜压低设备转让和技术培训的价格,将德国挤出了竞争。
结果很明显,施耐德公司应该是终于发现,原来宋彪的东北新军除了他们之外,实际上根本没有办法和其他的公司合作,考虑东北新军近乎是白捡了价值几千万两白银的四百多门75山炮,不狠狠宰东北新军一刀真是不过瘾,而且,毕竟都是捡来的好处,东北新军完全有可能接受这一刀。
当秋山真之出现在宋彪的面前时,宋彪就想清楚了施耐德公司的心思,原来只是掌握了足够的情报嘛。
吗的,都是一帮畜生啊。
宋彪在心里短暂的思考了片刻,总觉得这件事真的很难办,答应法国人是吃亏。答应ri本人也是吃亏,不管怎么选择都很不爽。
想了想,宋彪和秋山真之问道:“你们的报价是什么样的情况?”
秋山真之立刻从随身携带的棕se文件包里取出一份打印稿的初拟合同,毕恭毕敬的双方奉交给宋彪,道:“虽然陆军部的人一贯是以笨蛋著称,但我看过他们的报价,确实是难得的如此厚道和真诚。所以,既然受他们的拜托前来请求您,那就只能请您务必要成全了。”
“这样啊!”
宋彪也觉得秋山真之的这种ri本式的逻辑很奇怪。可他还是很好奇的将ri本陆军部拟定的这份预备合同看了一番,而且看的很仔细,从条款上说。确实是很不错的哦。
ri本陆军部提交的这份合同名目为“陆军装备赎回计划”,他们希望能够从东北新军赎回162门三一年式速she炮、150挺哈奇开斯机枪、4万支三十年式步枪、1.2万匹战马,作为赎回条件,ri本将会向东北新军供应总价约合五百六十万两白银的弹药,以及设备,其中包括ri本淘汰的村田22式步枪和弹药生产设备,部分转让的75榴弹生产机床,以及相应的所有培训工作,ri本同意在这一系列的国营兵工厂中安排东北新军委派的工人实习,为期三年。
此外。ri军计划用超过六千匹的未阉割的种马,换回1.2万匹战马,并委派战马培育科的技术人员到东北新军工作,从事相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