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前线最高指挥官的宋彪亲自抵达战场上视察,他并不是为了指挥军队作战,而是想要进一步的准确的确认ri军和东北军的战斗力。泥岭高地上,宋彪仔细察看了ri军的所有工事,大约是因为辽阳会战吃了重亏的原因,比起泥岭和整个清城防线的工事都具备着明显的点线面的纵深体系。泥岭高地大约七百米长的斜岭上修建了多层沟壕和二十余座土垒,并且有几座用水泥修建的坚固碉堡,铁丝网拉的非常宽,用超过二十挺重机枪的火力布防来绞杀大面积的进攻。
进攻与防守永远是现代战争的一对矛与盾,如果用工事进行更强的防守,又如何进攻更强的工事体系,这两点是考验部队阵地战水平的重要指标。泥岭高地战刚结束,山坡上到处丢弃着东北军的尸体,被炸断的尸骸散落各地,鲜血染红了土地,而在ri军工事周边也被火炮轰开了一层层的新土和碎岩石,烈火依旧在燃烧,余烟滚滚。
经验告诉宋彪,这场攻坚战并不算残酷,ri军的防御工事确实是有一定的水平,但在防御设计上还是未能有效的针对大规模炮袭做出充裕的准备,其沟壕相对较浅。土垒太多,碉堡太少,特别是缺乏猫耳洞这样的设置,使得步兵在榴散弹的覆盖式打击中很容易受伤。
在这个高地上,东北军大约死了六百多名士兵,可还是依靠炮步协同作战的方式,在炮火和机枪的掩护下不怕牺牲的快速压上。用波普宁冲锋枪和霰弹枪解决沟壕中的敌人,对较为坚固的水泥碉堡采用炮击和榴弹筒爆破的方式,甚至用上了37速she机关炮。对准洞口打磷烟弹,压制敌军的机枪,最终的解决方式还是要靠士兵冲上去用手雷杀伤里面的敌人。
在一个被爆破开的碉堡旁。士兵们正在搬运那些战死沙场的战友们,当他们看到皇帝出现在战场上,每个人都特别的高兴而又悲伤。
有一些士兵迫不及待的想要跑过来,士官们纷纷起身阻止他们,而宋彪则隔着很远的距离和他们抬起手打招呼,示意他们继续工作,不用在意他的到来。
战争是一个可以预判的经验主义,通常需要消耗多少人和弹药才能攻下一个高地,一个碉堡,这都是较为稳定的数字。除非对手在后期的士气大幅跌落,或者弹药补给殆尽。泥岭,他心中对于东北军和ri军的战力水平就有了一个更为贴切的估算,总是到了真正开战的时候才能估测出对手的水平,才能证明自己的水平。按照这一战的表现来评估,宋彪大致猜想要完成他的作战规划,整个东北军近五十万士兵之中大约要牺牲5万人左右。
如果他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ri军的五个师团基本就要交代在鸭绿江和图们江南侧一百公里的范围内。
听说宋彪过来了,陈武和第十四步兵师的师长孙树林匆匆也敢来,两人都是骑着马一路冲过来的。到了宋彪面前就敬礼,孙树林的情况还好,陈武显然又是在前线亲自指挥,一身的泥土灰尘,脸上也是满是灰,显得颇有些狼狈,可那高兴劲儿是真的不假呢。
宋彪挺高兴的和他们握手,赞扬道:“这一仗打的很不错,继续加把劲,我看是不给福田雅太郎好ri子过啊。”
陈武哈哈笑道:“陛下,咱们这真是杀鸡用牛刀啊,两个师的兵力围攻他们一个旅,轻松拿下啊。”
宋彪嗯了一声,道:“兵力多是一方面,你们确实也打得不错。”
说完这话,他和孙树林问道:“十四师那边的情况还稳定吗?”
孙树林点着头,道:“稳定,十四师的训练水平还是不错的,调整了装备和编制后,再换一批军官,包括将参谋处的制度建立起来,目前算是整编的比较好呢。我用一个步兵团和ri军第21旅团的一个联队打了一场,咱们占优势,一直将他们压在158岭外围。”
宋彪赞道:“好,十四师稳定就行了,如果十四师是稳的,十五师和十二师也没有道理不稳,东北军、新军和巡防军都能稳扎稳打的执行命令,向前推进,ri军没有道理不输。”
孙树林道:“陛下圣明。”
第十四步兵师就是从第四镇改编过来的,这是袁世凯的嫡系部队,为了将它改编过来,陆军部首先将它和二十镇、二十二镇互换了一批部队和军官,又从东北巡防军大量抽调新兵和士尉官进行补充,师长则由原第一骑兵师的教导长孙树林担任,派远东系出身的郭玉迟担任教导长。
此时的宋彪还不是很确定ri军的作战水平,就和陈武、孙树林两个人问道:“你们现在觉得ri军目前的水平如何?”泥岭,同样是一个步兵联队在这里,就算别人是三个步兵团攻打过来,我至少也能死守三天。ri军这一次不仅装备水平比咱们差,士兵也不如上次那么能打敢拼。咱这么说……!”
他大咧咧的比划着,从ri军留下的战壕指向前面一段临时工事的位置,道:“从那个点到ri军的这条防线有三百米的距离,先是炮军打了六千发炮弹,将藏在中间的两个碉堡炸了,我亲自调了一百一十挺轻机枪、两百多支波普宁冲锋枪和二十多挺重机枪压制对手,而对手一个步兵联队只有不到10挺重机枪。我不仅有机枪和冲锋枪,还有榴弹筒、迫击炮和机关炮,压着他们打,打的ri军根本不敢开枪,结果被咱们两个冲锋连轻松从两侧撕开口子,我这一波压制过来只有二十分钟,ri军全然没有反应的时间。要是搁在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