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就是这样,总有一些部队是注定要做炮灰的,打成了,你是英雄营,打输了,这就是你的命。
军队没有人权,只有结果。
谭政甫深知这一点,他也是心怀忐忑之情离开营部,带着他的203营走向了黑暗的行程。
茫茫夜色降临,远离主战场数十公里远,谭政甫和吴诤还是能够听到帝国陆军的连绵火炮声,这是多年来,帝国陆军再一次依靠炮兵决定战役结局的大战役,复杂的地形条件让装甲部队被迫退居二线,只有少量的轻坦克充当前线主力在山岭间飞驰。
谭政甫坐在一辆履带装甲车上,摇摇晃晃的在山岭间前进。
他其实违反了一个常规的军事准则,在这样的时刻里,他的营部很可能遭到日军的伏击,他和吴诤对此都很清楚,为此,他们前进的速度并不快,并且派遣了两辆装甲侦察车在前面探路。
随着夜色来临,他终于可以放心的喘息一口,因为缺乏夜视装置,日本不太可能在夜间伏击他们。
他的部队就这样的继续向前,在山路间崎岖前行,这里的道路如此复杂,轮式车辆甚至无法通行,这也是他们山地部队要装备履带装甲车的原因,如果这种在t15基础上改进的mbv4型履带装甲侦察车给了常规陆军,那才叫真正的鸡肋,但对203营来说,mbv4就是前所未有的好宝贝。
谭政甫也羡慕装备33坦克的主力装甲营,可那玩意在他们山地部队根本没法用。
全营的大部分士兵都只能靠步行,常年累月在燕山群岭中锻炼的身体素质让他们足以坚持半个月的这种程度的行军,即便每个人的平均负重达到了40公斤。
怎么说的呢?
坚持就是胜利吧。
提前4个小时抵达了第一阶段的行营地区后,全营停下来休憩补充体能,不能生火的情况下,全员都是靠压缩饼干和白开水补充体能。
大家默默无声的各自分散在草地里,有几个士兵幸运的抓到了一条蛇。因为不能生火,只能剥掉肉用锡纸小心翼翼地包起来。等着以后再烧了吃掉。
这就是苦中作乐呢,总之是很开心的一件事。
天空之中,战机飞驰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日军远处的阵地上哒哒哒的防空机枪声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帝国近乎是完全占领了天空,日军陆军航空队的少量战机根本未能阻挡帝国空军的第一波强攻,随着日军的机场基本被轰炸了一番,日军后续再想夺取制空权的可能性已经为零。
在这才刚刚开始,帝国陆军安排了数量众多的类似于203营这样的精锐部队在夜间发起单个规模较小而范围极大的突袭战,破坏日军后方阵地,两个空降师也将夜里降落。
士兵在前线赴死决战。
做出伟大决策的总指挥官却能名垂青史。
士兵们和基层的士官们藏在草丛里抽烟,大家不能说话,只是相互用眼神打着招呼,也许再过两个小时。彼此再熟悉不过的他们之间就会有人牺牲,至少现在没人在乎这件事,如果有人牺牲了,那就为他们报仇吧。
这他妈的本来就是参军才会有狗屁事情。
命运就是这样的。
军营里什么样的人都有,爱国的热情让很多更奇特的人也参军了,有乡下的农民。有工人,有法学院的学生,有年轻的医生,还有父母总存在隔阂而感受不到家庭温暖的富有公子。
短暂的休息了二十分钟后,203营将所有的装甲侦察车更为仔细的伪装起来。派遣一个连作为先遣部队偷袭敌方的军营,在制造出一定程度的混乱后。部队才能在少数的几辆装甲车的掩护下对敌军阵地实施攻击。
他们只有一个营的兵力,不可能去进攻大规模的阵地,而他们的任务是在大部队抵达之前不断切掉一些会阻碍前进的日军小规模的防御点,使得日军无法确定哪一方面才是真正的主力。
虽然发配了微光夜视仪,但这种东西的造价毕竟是有点离谱,每个步兵排才能有一个,由排长负责在夜间指挥,其他人还是有点像睁眼瞎,可总是好过日军。
203营的行动整体上还是非常大顺利,夜里10点对1143要塞发起突袭得手,切断日军周边两个高地阵线的联系,随后在此驻守了一天,直到后续的大部队抵达,他们才继续向前行动。
再向前就真是连绵的山地了,连履带装甲车都已经成了累赘,全营彻底步行前进,在主力部队进攻金泉郡的同时,悄无声息的乘乱插入敌后,昼伏夜行,在5月20日凌晨时分抵达星州南侧的上虎涧。
这里是洛东江的上游地带,全营秘密潜藏在山林里,按照作战计划,这一天的晚上9点左右,空降3师就会降落在这里,他们将要负责接应空降3师,确保空降3师不会降落在敌军的陷阱中。
侦察了周边的情况后,谭政甫给东北国防军第二参谋局发电,确认本地安全,但却没有得到回电,在三次发电无果后,谭政甫开始担心情况有变。
谭政甫说不清楚大致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不妙,所以将吴诤和陆仁麒都喊到一起商量,按照道理,即便第二集团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