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役注定会非常有名,并不是因为整个战役过程中,中日双方都大量使用了化学武器,而是在此次战役结束后,日军在朝鲜的驻军彻底被切割两个部分,畑俊六部和松井石根部同时被反包围,决定了日本陆军的灭亡。
在金道岭战役爆发之前,帝国空军运输师就已经对金道岭驻军给予了多次补给,薛岳的部队并不缺乏化学武器的防范装备,因为日军在化学武器上的使用愈加频繁,甚至是视之为唯一的翻局手段,薛岳对此的防范也异常谨慎。
从凌晨开始,日军对阵地前后发起了四轮炮击,大约打过来两万多枚炮弹,其中约有1/3属于毒气弹,种类齐全,除了神经性毒素外,日军所能拥有的化学炮弹几乎都用了上来。
这让薛岳非常愤怒,他一直在地下指挥所里,不断给后方火箭炮部队下达指令,又给空军发电,要求给予日军化学战的强力反击和报复。
双方的化学战一直持续了两天左右,直到第三日的下午2点,日军才发起第一轮的阵地进攻。
炮火轰鸣之中,大约两个步兵联队的日军先对303高地实施强攻,谭政甫的203营恰好调整防区布置在此地,在这个海拔410米的高地上,谭政甫在日军遗留的3个堡垒的基础上,继续增建了5个堡垒,拥有三条沟壕相互贯通,对日军的阵地强攻给予强力的压制。
东北国防军在这一时期已经全部进行了m35突击步枪的换装,加上轻重搭配的机枪和数量众多的通用机枪,以及榴弹枪和迫击炮,在阵地战对日军确实占据着的极大优势,但因为兵员严重不足,身为营长的谭政甫也等于是亲自上阵。
士兵和子弹一样,都属于战争中的消耗品。
每一场战役细分到局部,也都只是每一个据点的攻夺战。
细川忠康派遣了两个步兵联队从303阵地的两个侧翼同时发起进攻,不断诱使东北国防军使用机枪,再试图用迫击炮消灭对手的机枪据点,但这种指挥方式过于残酷,因为据守在此的帝国陆军不仅拥有数量众多的轻重机枪,也普遍列装了突击步枪,而细川忠康中将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带来的变化。
在大量列装突击步枪的情况下,重机枪和通用机枪在战术中的地位大幅削弱,凭借少量轻机枪和突击步枪,日军的步兵冲锋就很容易被扼杀,火力在一瞬间还是能够达到横扫战场的程度,只是帝国陆军的弹药消耗速率也随之急剧增压,因此需要相比中日辛亥战争时期更为强大的运输能力。
薛岳少将则很有经验的把握到了这一点,对经典阵地战理论有过深彻研究的他,首先强调的就是战壕体系中的交通壕建设,并且加强金道岭防线至卫立煌部的临时公路的修建。
日军也临时架设了大量的轻机枪,相互交火,不断试图用火力的压制掩护进攻,哒哒哒哒的声音在战场上一直未曾有片刻的停息,沉闷的迫击炮声不时响起,在战场上迸发出短暂的爆炸。
帝国陆军在打击对手机枪点上拥有的办法更多,除了迫击炮外,主要的打击手段是30口径的榴弹枪和机关炮,甚至可以用火箭筒的方式远距离攻击超过三百米外的机枪点。
轻武器的复杂体系对于抵御阵地战有着非常好的价值,日军也试图用少量的轻型坦克战车进行突击,但是日军的97陆战车过于皮薄,别说挡不住37口径火箭筒的攻击,甚至在近距离时连20机关炮也抵挡不住。
除了兵力,在整体上处于劣势的日军进展困难,两个步兵联队的兵力很快消耗殆尽,细川忠康被迫继续抽调兵力掩护正面的强攻,而仅有的四十多辆97式中型战车也大多都被击毁。
畑俊六在整个朝鲜战场东南战役的前期是非常明智的,但在金道岭战役上,他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其实在日军围攻傅作义之时,甚至在此前的开城战役中,日军就已经暴露了在阵地战中强行突防困难的问题。
在第三次中日战争中,随着步兵装备的更新和发展,单纯靠步兵的冲锋和战术推进的可能性已经很低,而日军在这一领域还停留在一战时期,这也是日军不得不大规模使用化学武器的原因。
但是,挑起化学战的日军实际上也处于更为严峻的灾难中,因为双方的化学武器水平也并不对等。
金道岭上的炮火越来越猛烈,短短几个小时中,日军发射了超过1.3万枚炮弹,只是这种进攻也是昙花一现,随着空军抵达前线支援作战,日军的炮兵阵地迅速被遏制。
远程支援的j-15虎鲨战斗轰炸机在高空投下大量的燃烧弹,将整个日军战场焚烧的宛若炽焰山一般辉煌,现代战争中,没有空军就没有陆地的进攻,这是一个难以突破的定律,而日军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一味想要依靠精神武器支撑胜利,想要凭藉悍勇的斗志战胜对手,只能一波接着一波的强攻阵地,不顾损伤和伤亡的多少。
双方围绕303、314、332三个阵地反复争夺,两军陆续投入到此的兵力从最初的一个旅对三个旅,逐渐扩大为一个步兵师对阵4个旅团、1个警备大队。
直到1940年6月3日,新抵达朝鲜战场的新编105步兵师连夜行军七十公里,凌晨3点抵达金道岭防线,这场战役的结局才失去最终的悬念,随着帝国陆军的支援兵力抵达,后续的106、107新编师也将在一周内陆续抵达,日军被迫放弃对馆基里的进攻,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