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匆忙朝着声音的来源跑去,却见姜宁躺在地上,似是极其的痛苦,她捂着肚子在不停的打滚,脸上满是汗珠。
一旁的地上还跌落着碎掉的瓷碗碎片,有水迹洒在地面上稀稀落落竟泛着淡淡的烟气。
“你给我喝的是什么?”姜宁抱着自己的肚子,俊俏的小脸扭曲成一团,问着一旁石阶上站立的人。
“离魂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让妖变成人的办法。妖就是妖,人就是人。墨儿是我上千年来选出的唯一的弟子,我怎么能舍弃他,让他和你这个妖女在一起。本来我是打算收了你让墨儿再也寻不到,可是你却怀了墨儿的孩子。我已经留你不得。”
他手中的法杖猛的插入地上,便听叮铃铃的声音响起,那法杖的铃铛来回摇晃,伴随着韩仲子老迈沉厚的声音:“布法阵。”
他一声令下,便有数十名清流门弟子手执桃木剑将姜宁围在其中。韩仲子将手中的法杖掷到法阵的上空,只听叮铃铃的声音伴随着弟子整齐的剑阵,一道金光从法杖中散开笼罩着地上的姜宁。
“啊……”姜宁一声惨叫,身子扭曲成一团,脸色惨白至极。
白暄看着那被法杖围起来的姜宁,目光中透着杀伐的神色,那隐在袖中的手不停的颤抖。
聂悦心看见他眼底的杀气,知道白暄这是动了怒,她匆忙伸手按住白暄的手,对着他摇摇头。
白暄眸中的烈火浓烈的燃烧着,他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他救不了姜宁。
姜宁痛的四肢百骸都在颤抖,她脑海却残留着韩仲子说的那句话,他说她怀了巽墨的孩子。
她抚上自己的小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着坐起来对着上空一声撕扯的呐喊,用尽她能用的所有力气想要破开这法杖逃出去。
那道笼罩她的金光只微微一晃,却没有打开,姜宁忍着痛意,用自己未散尽的法力抗争着,心中默默的喊着巽墨的名字。
韩仲子见她拼死挣扎,手中的光诀变幻,那法杖散出的光辉更烈,姜宁终是不敌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
“剔妖骨。”韩仲子下着命令,便见那围着姜宁的弟子一个个举起手中的桃木剑,桃木剑上聚集着法杖上的金光。
十八剑齐下,只听姜宁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她身上的素色衣裙染上一朵朵红莲,血从她手臂上,胸前、腹上、腿上缓缓流出,染了一地的鲜艳。
姜宁躺在地上,她的手颤颤巍巍抚上自己的小腹喃喃的声音:“孩子,娘亲……对不起……你……巽墨,巽墨……为,为什么……”她说着,竟有血泪从她的眼角滑下,满是狰狞。
韩仲子双手掐诀,便见那法杖在空中不停的旋转,点点金色的光辉从法杖中流出,好似在吸着姜宁身体里的什么东西。
果然,姜宁胸前一颗朱红色的珠子飞了出来。
“灭了她的元神。”韩仲子又是一声命令,便见周围的十八个弟子划破自己的手指染上桃木剑,众人同一动作,将十八只剑汇聚成一只。
十八人手指的光诀掐起,汇成一道耀眼的光辉驱使着,那如火风一般的剑。那剑刃如疾风暴雨瞬间穿破了从姜宁体内飞出来的珠子。
只见一道明光划过,姜宁的元丹转瞬间就灰飞烟灭,而地上的姜宁却依旧流着血泪,而从她身体飞出一缕幽魂。
那幽魂只有一团红色的光辉,可却是任凭他们怎么施展术法,都无法将那团光辉除去。
韩仲子大惊,那修长的眉毛动了动凝声道:“就这妖孽的残魂锁入锁妖塔中,我就不相信制服不了她。”
那为首的弟子应了声是,便取出身上的妖壶将那团红光吸了进去,随即带着众人前去了锁妖塔。
地上姜宁依旧睁着血眼,却早已没了呼吸。韩仲子走下台阶,手中握着法杖站在姜宁的尸体前。
他捂着嘴咳了几声,有血从他唇角流下,有人朝着这边疾步走来,他忙将唇角的血擦去,那人近前来忙道:“师兄,你这边结束了吗?巽墨他已经到山脚下了。”
来人正是巽墨的师叔,严谷风。韩仲子点点头,手中的法杖一挥,地上姜宁的尸体便化作了一颗颗繁星烈火消失不见。
“师弟,我今日为擒住这只狐妖耗损了法力,只怕撑不过三日了。这辟天石给你,你用它封印墨儿的记忆。记住,万不能让那妖女的残魂从锁妖塔出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他又重重的咳了几声,将手臂上一条黑色的珠链放到了严谷风的手中。
“师兄,你放心。”严谷风接了那辟天石,目光坚定无疑。
韩仲子咳嗽着,慢悠悠的转身迈着苍老的步伐离去。远处,巽墨找到了自己的归尘珠,正朝着这里赶来。
他去了山下,发现姜宁不在,而他的同门师叔告诉他姜宁在清流门陪着他师父,他便匆忙的赶了过来。
“二师叔,小师叔说姜宁在师父那里,是真的吗?”巽墨看见言谷风匆忙询问道。
严谷风握紧手中的辟天石看着他,微微一笑道:“没错,师兄很喜欢姜宁。姜宁知道你心怀恩德,便来清流门为你尽孝,你快去吧。”
巽墨心中一暖,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的小狐狸是那么纯真善良,还知道为他尽孝,他心下满是喜色,匆忙朝着师父的房间走去。
严谷风见巽墨没有防备,趁他转身离去的时候突然掷出了辟天石,他双手捏诀嘴里念念有词,那辟天石发出的光芒如一道剑刃从巽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