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出英雄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可是现在不是乱世,英雄却层出不穷。
不知道是不是在拉扯间没注意,郑意浓送我的小匣子竟然打开了......
于是我在飞机上遇见的那个自称灵媒的家伙居然骑着一辆重型机车轰隆隆地出现在了莉亚的屋外。
他毫不知道屋内的情况,所以当他敲开门看见浑身是血的尚白和一脸惊恐的我,以及捉着我胳膊不松手的潜的时候,他想都没想掏出了怀里的枪对着他们。
这里是美东,允许公民买枪,但并不允许公民们私自携带枪支出门。
很显然,郑意浓并没有遵守法律。
我自然是没有想到这些,而是微微地出了神。
原本就够乱的局面在郑意浓的加入后显得竟然乱出了一丝丝条理。
莉亚先是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他,然后看见了他手腕上一粒诡异的黑痣,喃喃地用英语道:“你是灵媒?”
郑意浓穿着连帽卫衣,耸着眉用英语回问道:“你怎么知道?”
莉亚充当了翻译,转过头又朝潜说了句:“他是灵媒,是你们的朋友?”
潜本就被尚白激怒,此时自然没有太好的脸色,对待突然杀出的郑意浓连往日的淡定都谈不上,而是不由分说地露出了危险的尖牙,威胁到:“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郑意浓显然有些被吓到,但又要耍帅好面子,只得硬着头皮举着枪改用中文说道:“我是郑意浓,是冼小姐的朋友。”
潜此刻缓缓回头看向我,尚白也血红着眸子看向我。
他们一人抓住我的一只胳膊,都这样深深的,复杂地看着我.......
突然间,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用尽全力挣脱,两个人也有意放开我。于是同时松手。
我来回看了二人一眼,说道:“在飞机上认识的,算不上朋友。”
我见郑意浓脸色一滞,于是又缓了口气道:“但以后会成为朋友。”
郑意浓像是得到了褒奖的小孩般扬了扬下巴。说道:“听到没,你们两只,离我朋友远一点。”
尚白低吼一声,身子朝前探了探,就这简单的一个小动作。郑意浓吓得手枪都掉在了地上。
尚白咧着唇冷冷的笑:“孬种。”
然后缓缓地向前挪了几步,说道:“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哥哥们还忙着,没空陪你玩。”
不知道是郑意浓的中文不好,所以没听出尚白的话中含义,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股子热心肠,只见他弯腰又捡起了手枪,用袖子擦了擦灰别到后腰,然后说了句:“我不需要你们陪我玩。我只要知道冼小姐安全就行了。”
尚白和潜不约而同的冷笑了起来。
潜惯于沉默。
尚白却不,他说道:“她安不安全关你什么事?你要是想死,就再多说一句!”
郑意浓在已经活了三千多年的尚白面前显得太过于稚嫩,两三个眼神,就将高大的郑意浓吓得退后了几步。
他为难地瞟了我几眼,问道:“冼小姐,你没问题吧?我是接到小灵的通知。”
我知道他说的是那小匣子里的魂灵,于是用眼光在地上搜索了一圈,果然在木质长方台的旁边看见了那个长的很像打火机的小匣子。
于是我慢慢走过去,捡起来再将它合上。温温地朝郑意浓笑了笑:“可能是不小心碰掉的,我没事。”
然后我朝他走了几步,无奈尚白挡在我身前我没法接近他,于是只得远远地道:“我跟他们认识很久。没问题的,你先回去吧。”
郑意浓来回瞅了瞅,纠结了半天才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不过你要是有什么事,就.......”
“她什么事都不会有!还不快滚?”尚白耐不住性子地低吼,郑意浓再不多说。忙退后几步骑上机车恋恋不舍地离开,谁知他刚刚开出去二三百米远又仰着脖子大喊了声:“你要是有危险就打开匣子,我再来的话会带着十字架的!”
西方传说吸血鬼都怕十字架,所以郑意浓才会这样说。
我无奈的笑笑,看了看潜和尚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轻松地眨了眨眼睛:“既然尚白已经好了,那我们就走吧,让莉亚休息。”
莉亚如释重负地看了我一眼,看来她刚才见到兄弟反目的那一幕也十分担忧。
我想要息事宁人,可尚白却不这么想。
他又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毫不避讳地死死地盯着我的双眸:“冼朵一,你还要装傻充愣到什么时候?我话说的还不够清楚么?”
我蹙蹙眉,张着口什么也说不出来。
潜默不作声地走上前来,笔挺的西服就像他云淡风轻地声音一样,平整的没有一丝褶皱:“尚白,如果你需要好好谈谈,我愿意跟你好好谈谈。你现在逼她,又有什么用呢?”
我咬着唇不说一句话,心里早已乱成了麻。
可不管多乱我总是清醒的,清醒的我就不可能背叛完潜再来背叛晴朗。
这两个我生命里及其重要的人,我不能自私的去伤害。
所以无论尚白多霸道多悲伤,多歇斯底里多疯狂,我都不会在今天,在这里给他任何答复。
“朵朵。”他的眸子向下垂了垂,灰蓝色的瞳孔映着水色让人生怜:“为什么我不行?”
尚白的衬衣被血迹染红了一大片,头发也凌乱不已,但即便是这样,他都是好看的。
“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行?”
也许是我失了太多的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