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对不起。”
伴随着半朦胧半沙哑的声音,我终于醒来。
此时朝霞漫天,火红热烈。
我看着窗外红透透的天空,摸索起了长袖长裤。
俗话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
估摸着在这红彤彤的天色后面,应当有一场大雨降临。
我接到了dacy姐的电话,她说有一个采访我不得不去。
具体情况并没有跟我说清楚,只说事故大,现场惨烈,媒体多,希望我抢到头条。
于是我匆匆起床梳洗,走到厨房准备找些早餐吃。
我记得橱柜里有麦圈,冰箱里有牛奶。
于是我走到冰箱旁,刚刚打开,却兀自觉得脑袋“嗡”地一响。
冰箱的格档上整齐地摆着煎好的鸡蛋和新鲜三明治。
我疑惑地拿起旁边的纸条,上面写着:一朵,一定要吃了早餐再去工作。”
落款是一个龙飞凤舞的潜字。
我偷偷一笑,轻手轻脚推开那间挂着遮光窗帘的房间。
床上的两人睡的很熟。
我歪了歪头。
也不知道他们是何时回来的?
虽然是一个注定会下雨的日子,可我的心情却晴空万里。
大概是潜做的早餐太过美味,亦或是dacy姐终于跟我说了个“请”字。
总之,我心满意足的坐上了来接我的卫星采访车,有些讶异地问道司机老黄:“黄叔,今天是要事实报道吗?”
黄叔点了一根烟,语气沉重地道:“你不知道吗?开发区的仓库大爆炸。像这种重要新闻当然要事实报道!”
我听的一惊,立即系好安全带:“前几天还去了开发区,唉……”
但凡遇上天灾人祸,生命才显渺小。
哪怕以前翻越过高山徒步过沙漠,哪怕驰骋过草原攀援过峡谷,哪怕你从前再坚不可摧,在突如其来的变故面前,还依旧显得渺小又脆弱。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事故刚刚发生,我们路上速度快一点估计还能拿到独家!”司机老黄将烟头一掐,放下手刹挂好档位,一个油门冲了出去。
我紧张地抓着旁边的扶手,宽慰道:“你就照你平常的速度开,也不会慢多少。”
自然,老司机老黄还是加紧了马力朝开发区赶。但是天总是不遂人愿,哪怕他一路超近道,闯红灯,可惜当我们到时,警戒线外早已候了多家电视台的卫星车。
老黄气急败坏的拍了拍方向盘,骂骂咧咧着招呼我下车。
我见许多记者涌在警戒线外,远方原本是碧蓝如洗的天空被飞灰霸占着。
我望了望远处的蘑菇云,像是死神降临般地笼罩着那一方天空。
看来这次事故,不是一般的严重。
我示意老黄跟上来,自己则拿着话筒挤进人群中。
当我视线稍稍开阔一些时我才顿悟dacy姐派我来的目的所在。
因为原处竖立着一个巨大的铁架灯箱。
虽然被爆炸牵连蒙上了一层飞灰,但还是依稀可见vph的字样。
这个dacy姐,还是真是会用人!
于是我干干地咧了咧唇,张口问道警戒线后穿着防爆服的警察:“请问vph的负责人在吗?”
穿防爆服的特警并不理我。
我于是提了提嗓子,朝充满灰尘的破败的废墟处扬声喊道:“邵连赟!”
身旁的各路记者显然被我的举动吓到了,毕竟vph太子爷的名讳不是什么人都能叫的。
而一直跟着我扛着摄像机的老黄则擦亮了眼睛,露出一副洞悉世事的神情。
可惜我喊出声就后悔了,因为我隐隐觉得昨天对邵连赟做了些什么手脚……
到底是什么手脚我也记不清楚……
但是我还记得那条十二万八的裙子和vph的新产品发布会。
也不知道vph是喜是忧,昨天才开完新产品发布会,今天就出这么大的事故。连续两天占据新闻头条榜首估计又能炒热股票。
只不过今天的事故非同小可,邵连赟绝对会在现场处理。
为了我那来之不易的工作,管他三七二之一,将第一手资料拿到再说。
于是我又高声喊道:“邵连赟!”
果然,如我所想,从警戒线左前侧一辆黑色房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合身肃穆的黑西服,脸色凝重的年轻人。
我高兴地朝他招了招手。
可他的眼神却陌生的紧。
他走到警戒线前,满脸冷漠:“你是谁?”
我当场愣在原地。
我几乎都能听到身后那些女记者们尖酸刻薄的讥笑声。
我忽然想到家里那两个睡大觉的家伙,脑海中一直隐隐觉得对邵连赟做的手脚的事实突然蹦了出来……
是不是尚白那家伙又欺负人将人记忆抹去了?
看样子这回是将他对我的所有记忆都抹去了才对。
于是我同情地看着他,唉声叹气道:“头疼不疼?要不要吃药?”
邵连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蹙着眉头:“我是不是认识你?”
我依旧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劲点头。
邵连赟的眉头皱的更深,他似乎感到头疼,用手按了按太阳穴:“估计老毛病又犯了,你是……”
我温温一笑:“冼朵一!”
邵连赟顿了半晌,柔声道:“你是哪个电视台的?”
我招呼招呼了老黄:“我们是都市新闻频道的。”
邵连赟点点头:“你们进来吧。”
我和老黄在众记者们又羡慕又妒嫉的眼光中进到了事故地。
我们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