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出现了尚白被抓的影像,尚白惨白的脸加上那两根明晃晃的尖牙,以及电视下面滚动的字幕,每一样都在揭开吸血鬼这个被他们隐藏了几千年的身份。
“吸血鬼这三个字我们通常只在电影和过读过,可就连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物种竟然真实存在。我们可知的吸血鬼是嗜血为生,暴戾残忍,昨夜在某夜店所见几乎印证了所有对吸血鬼的传言......”
“针对这一事件我们采访了有关部门,可直到现在,官方仍旧没有出台任何回应.......”
“如若吸血鬼真的大量存在,那么对我们的和谐社会,对我们人类无疑于是一种致命的威胁......”
“我是邱涛,这里是社会观察眼,我们会持续关注事件的发展.......”
耳鸣声伴随着插入的广告在我的脑子里炸开。
我根本不敢相信邵连赟竟然要将他们逼入绝路!
一定是他,是邵连赟公开了尚白的身份,他的下一步,就是光明正大的铲除他们不是么?
我低吼一声,大叫道:“他如果是那么好的人!怎么会这样对我?怎么会这样对他们?!”
汹涌的洪水在冲毁堤坝的那一瞬定是毁天灭地的,风卷残云的带走一切,没有一丝丝挽回的余地。
我如同奔赴一场悲痛泥涌的丧事一般带着满身碎裂的情绪,我顾不得父母在身后对我的念叨,毅然决然地拉开了门,随手拉住了一名佣人问道:
“邵连赟呢?”
“少爷在玻璃花房。”
我赤着脚飞快的奔跑在柔软的长毛地毯上,泪水溢不出来在眼眶憋成了一圈又一圈的红。
从这幢邵连赟平时住的别墅到玻璃花房要穿过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
哪怕深秋至今,草地仍旧不合时宜的茂盛生长。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绿草都能逆生长。
这世上,是不是所有的一切只要跟金钱和权利挂钩,都会变得如此的不择手段?
我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连衣裙,在这样秋高气爽的天日里,显得还有些凉。
自然,我都顾不得爸妈追在我身后,也自然就顾不得冷与不冷了。
很快,我来到了玻璃花房前,从玻璃里可以看到我有些凌乱的长发和打了爽的冰冷脸色。
此时邵连赟正坐在一处舒适的靠椅里,手里端着一杯酒,痴痴地望着不知名的角落。
若是放在以前,这样的画面,我应当会觉得美好。
暖黄色的阳光透过晶莹的玻璃打在邵连赟棕色的头发上,发出茸茸光泽。
衬衫随意的褶皱了几处,显得慵懒又带着股英伦范儿。
邵连赟长了一副好的皮囊,想必是遗传了他早逝的母亲。
放在以前,我一定会喜欢这样安静的画面,可是现在,我怀着复杂的悲愤的心情,大力的敲了敲满壁的玻璃。
邵连赟及时地抬头,对上了我的眼光。
我看到他飞快的将我从头扫到尾,然后飞奔出来将他的外套罩在我的身上,语气略带责备:“怎么穿这么少?你已经感冒了!”
我冷笑地蹙眉,单手拨开了那件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说道:“你竟然公开了尚白的身份?”
邵连赟的目光一滞,动了动唇:“不是我。”
我冷冷笑了两声:“你觉得我还会信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邵连赟却是欲言又止,后来问了句:“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故事么?关于我母亲的?”
我不耐的摇摇头:“我问的是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没与兴趣去管你的事!”
邵连赟面露失望,眸子暗了下来:“我也有苦衷。”
我听到他说这句话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有苦衷?那你说呀,说出来我看那到底够不够解释你所做的一切!”
邵连赟张了张口,却道:“现在不管我说什么,都无法弥补。”
我抱着胳膊睥睨了他一眼:“我一直以为你是商人,只是为了挣钱,也许那些毒品,真的让你们赚的盆满钵满,可你为什么要公开他们的身份?以前只是你们暗地里在捕杀他们,现在呢?现在你将他们推到了公众的面前,你是想要彻底地让所有吸血鬼都从这个世界消失吗?”
我几乎要说不下去:“你这跟杀人犯有什么区别?”
邵连赟沉着眸子,简简单单说了句:“他们是威胁,从一发现有他们存在就已经有人决定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除了你们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还会有谁在乎这世上有没有吸血鬼?”
邵连赟眸子突然闪过几丝按耐不住的火光,声音也微微提了提:“如果是他们妄想颠覆世界呢?”
“怎么可能。”
邵连赟沉了沉眼光:“nw,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new**world新世界,你知道你的潜和夜卓在筹划着什么吗?”
听到这里,我的心微微一沉,收敛几分气焰问道:“他和夜卓?”
邵连赟面露惊讶:“你不知道么?nw公司是潜和夜卓一手策划起来的。”
我确实不知道。
潜和夜卓一直水火不容,怎么会在一起合作?
我想这又是邵连赟抛出来的烟雾弹,我不能再相信,于是并没有表露出太大的兴趣,冷笑道:“随你怎么说。”
邵连赟十分严肃地看着我:“我们有卧底在nw公司,潜和夜卓早就出台了一套计划,叫做‘阳光计划’,你如果不信,可以去问他。”
我蹙了蹙眉:“你肯让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