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世界里,夕阳就跟昙花般一瞬即逝。
那些霞光美得玲珑璀璨,太过美丽的事物总是不会停留的太久。
我回到我住的套间里,刚刚坐下,爸妈便风尘仆仆的回来。
两个人额上都挂着汗水,满脸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老爸高冷惯了,只是默默地扬着唇笑。
老妈倒是滔滔不绝地讲起了今日的见闻:“小邵的那个助手哇,人真的好好的,知道我跟你爸爱爬山,就带我们去那个叫什么什么......”
“北宫山”
“对,就是北宫山!”老妈一拍手,笑的更灿烂:“那北宫山真叫漂亮啊!比咱们家那边的小丘陵漂亮了不止一点点呢!朵朵,明天小邵那个助手,叫....叫....”
“天心。”
“对!天心说带我们去逛植物园,还有小邵他们家最大的百货公司!”老妈拍着手欢快的像个少女。
我弯弯眼睛看着她:“等我不忙了,也可以带你们去玩。”
老妈耸耸鼻子:“爸爸妈妈来了顾市多少次,你哪次有陪我们出去玩过?”
说到这里,老爸也若有似无地瞟了我一眼,幽幽地道了一句:“还不如小邵。”
老妈极为认真地点点头:“确实。”
我心情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此刻又被卷入一片火海。
可我又不能将那片摧枯拉朽的火海带给我至亲之人,所以我只是垂了垂眼睛,说道:“我病好的差不多了,我们明天就回家吧。”
我怕爸妈心里不舒服,刻意挤出一丝笑:“我那个房子虽然小,但那壁纸是老爸监督着铺的,沙发是老妈亲自选的,不比这豪宅差。”
老妈拉了拉眼角,倒是一旁冷幽幽的老爸嘟囔了一句:“我也觉得是。”
我立即趁热打铁:“还有阳台上那几盆吊兰,老爸亲手栽培的呢!”
老妈虽然对邵宅依依不舍,但也十分配合地说了句:“不过也对,老住在小邵家里也怪麻烦他的,要不明天我们收拾收拾就跟一朵回去吧,百货商场改天再逛好了。”
老爸起身倒了杯茶,用沉默表示赞同,我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后来,我跟爸妈窝在沙发里看着某台的综艺节目,看着看着,妈妈就睡了过去,老爸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对我说道:“我扶你妈先去休息了,你也早些睡。”
接下来,就是无人之谷一样的静谧。
我抬头看向时钟,刚好十一点,我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来思考怎样让夜卓心甘情愿的拖住邵连赟......
怎样让邵连赟激怒夜卓?
夜卓跟邵连赟都已经达成了合作协议,让他们俩翻脸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一圈思虑跑马观花般的捋清楚后,再睁眼就已经凌晨一点一刻了。
我揣摩着应当像那日一样先偷溜过去,溜得愈发的自然,邵连赟便不会提前有所准备。
于是我手脚麻利地换上睡衣,松散了头发,赤着双脚,表现的更加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毫无预兆的夜行。
我将手机放在睡袍的兜里,照旧躲过了塞着耳机听音乐的值班大妈,躲过了门口的保安,也躲了来回扫视着整个邵宅的追光。
当我气喘吁吁的来到这所木屋前时,果不其然,在一颗甚是高大的梧桐树旁看见了一个闲庭信步的声音。
他勾着头,悠闲的提着脚下的草坪,我的脚步声瞬时落下时,他也抬起了头,蹙了蹙眉毛说道:“你的病没好,秋夜更深露重,不要乱跑。”
我见邵连赟穿戴的也十分仓促,外面半长的黑色毛衣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可还是露出了睡衣的领子。
他此时戴着的黑框眼镜跟他平时的那副也不甚一样,边边角角都是磨损的痕迹,一看就是用了许多年的旧物。
他还穿着一双皮质绒底的拖鞋。
到目前而止,我爱并未发现他有什么洞悉先知的反应。
于是佯装出一幅紧张的样子,却又依着自己往常的性子倔强的稳了稳目光:“关你什么事!”
邵连赟缓缓地朝我走来,我顺势朝后退了两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邵连赟见我不住地后退只好停下脚步,笑了笑说:“马姐听着音乐没注意到你撞到了桌脚,我听见了。”
我蹙蹙眉:“那我怎么没有看见你?”
邵连赟指了指右手侧被梧桐树遮挡的小路:“从这里走比较近。”
我咬了咬唇,在心里盘算着夜卓会到的时间,然后又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更加紧张一些:“我只是想来这里看看,我不是告诉过你么?我喜欢有水的地方。”
邵连赟回头看了看木屋前别致的水池,又转过头笑笑:“那是你为了打听我关押吸血鬼的地方,故意说的,我听你父亲说,你从小就怕水。”
我怔了怔,于是将话题一步步引入正轨:“那次你也利用了我,两不相欠。”
邵连赟蹙了蹙眉:“那现在呢?我欠你的不知道还能不能还得清。”
他的声音幽幽远远,像是穿透云层落下来的声音。
“如果你能帮潜,我,可以选择不去计较所有。”我一字一顿地说着,心里却像被一根麻绳越拧越紧。
邵连赟沉了沉眸子:“你还是很在乎潜?”
我张张口:“我欠他很多次的救命之恩。”
邵连赟颔首并不言语,我却为难地绞着手指,吞吞吐吐地再次开了声:“潜和夜卓不可能合作的长远,我希望你不要帮夜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