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稍许,见詹玄羽没有答话,皇帝又状似无意的戏谑笑道:“若非清楚你的性子,这么殷勤的帮林傲梅,朕还真要以为你是看上人家了呢!听说你今天,还拉着玄辉一同去了右相府给孟老夫人贺寿?怎么朕的寿辰,不见你这么积极过?”
自动忽略皇帝的后半句问话,詹玄羽状似不屑的“戚”了声,懒懒反驳道:“我怎么可能看上她?不过是看在黎家的面上多照拂她几分罢了!这不也是您交代的?”
皇帝闻言失笑,也不否认,詹玄羽随即洒然迈开步子,离开了皇帝视线。
看上小狐狸?怎么可能?那么睚眦必报,奸诈狡黠的无良丫头,怎么可能入得了他的眼?
虽然在皇帝面前表现得云淡风轻,浑不在乎,但此时脚上的步子却是迈得急切,仿佛生怕被皇帝看穿什么。
不自知间迈得急切的步履,正如詹玄羽此时揪得紧紧的心,内里虽不住的暗暗反驳着,却依旧不能平静。
走至无人处,詹玄羽才渐渐放慢了步伐。潋滟双眸透着不知名的色彩,入鬓的墨眉浅浅微蹙。
皇帝不说时,他还不觉得什么,这一说,莫名的,居然也让他觉得有哪里想不通了。
他是最近太闲了吗?为什么屡次出手帮那只没良心的小狐狸?而且,还是在那只小狐狸一没恳求他二也没贿赂他的情况下,主动帮她的。
想不通为什么,詹玄羽只知道,帮林傲梅,是他下意识的行为,无关利益,没有任何原因和目的。他就是纯粹的觉得,林傲梅不能嫁给詹玄耀或者詹玄辉,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反正就是不能。
就算是重来一次,詹玄羽很肯定,他还是会这样做,即便他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他要这么做。这和上次出现刘永年一事时一样,帮林傲梅,似乎只是出于他最原始的本能而已,仅此而已。
脑海呢喃间,灵台骤时闪过皇帝的话,惊得詹玄羽猛然顿住了脚步。
一颗心倏然蜷缩,仿佛被丝丝缕缕的缠绕住。
这么殷勤的帮林傲梅,朕还真要以为你是看上人家了呢!
他,看上林傲梅?
被这结论吓了一跳,詹玄羽不由一顿。急躁的甩了甩头:想什么呢他!怎么可能?他帮林傲梅,只是因为皇帝的叮嘱和黎家的份上而已!
径自不去探究自己内心深处对这解释的怀疑,詹玄羽双足轻点,越过红瓦高墙出了宫。
守宫侍卫早已将此视为常事,见怪不怪,更无人敢出言制止。就算真有胆制止,也得有能力制止才行。这宫墙的高度,他们也做不到同羽世子那般一越而过啊!
“主子!”见詹玄羽稳稳落了地,早已等候着的无霄忙恭身赶上前,禀道:“属下已经照您的吩咐,遣人将麒麟木观音吊坠送去右相府,言明给林二小姐了。”
无霄若是没禀,詹玄羽都差点忘记这回事了。皇帝适才看似不经意的话,无疑在詹玄羽心中泛起了波澜。此时无霄的回禀,更是触碰到了疙瘩。
回想细究起来,自己面对林傲梅时的种种行为,似乎真的,已经完全超出原先要戏弄她,或者有意让她欠自己人情的那个范围了。
即便眼前是自己的影卫心腹,詹玄羽也习惯性的没有表露出任何不合理的情绪。所以,惑然归惑然,面上仍是一片平淡无波,因为有些疙瘩解不开,詹玄羽只点头示意他知道了,其余的便都忍住没有多问,尽量表现自己的不甚在意。
詹玄羽也分不清,这是在表现给无霄看,还是在表现给自己看。
无霄精明亮眸中掠过一丝诧异,他一直以为,这位林二小姐,在主子心中是个特别的存在。难道,他猜错了?不应该啊……
“无霄!”胡思乱想之际,自己已经和詹玄羽离了百步开外。听到詹玄羽叫自己,似是有事吩咐,无霄赶忙跑上前。
“你赶去靖州一趟,查查那边的一些大户临海人家,近几个月内,可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发生。”詹玄羽没有回头,声音却犹自清晰。
无霄明显的没反应过来,眼中满是迷茫。
靖州?无缘无故的他去靖州查什么临海大户人家啊?
察觉到无霄的眼神,詹玄羽斜睨了他一眼,冷冷吐字道:“麒麟木!”
无霄霎时间醍醐灌顶,思路畅通,眸光一亮道:“属下明白了!”
他就说嘛他就说嘛!他是谁啊?他是主子的心腹,影子一般的存在!即便在面上从看不出主子的心思,但从主子的行为上,又怎么可能揣测不出个一星半点呢?
主子的行际往往看似随心所欲,恣意妄为,但是,又有什么时候是真的妄为的呢?这些对于主子来说无关紧要,无关大局的事,换在往常,主子瞥都不会瞥,又怎么会亲自命他去查探呢?
听无霄的语气,詹玄羽就知道他的心思。冷冷道:“别多想,只是事关杜家,蛛丝马迹不好放过而已。”
那被雕刻成三面观音的麒麟木,足足有小臂大小,就是有钱都未必买得到。林芙蓉一个小小的右相之女,又有什么门路和本事用这稀世珍宝作为寿礼?
许在别人看来,林芙蓉有杜家这个外族相助,得到这三面观音,顶多只算有心和机缘巧合。但詹玄羽不这么认为,他自己手中就有一块麒麟木观音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