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星河此时心里不由得懊恼,自己为何要在钱蓉芷面前逞能。明知道陈哲其人性格暴虐,不是好相与的。这下可真踢到铁板上了。
只是被钱蓉芷灌了一通mí_hún汤,他也就晕晕乎乎的上了套。
撅着腚等了好一会儿,爆炸却未如期响起。有些茫然的抬起头,便看到陈哲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顿时就明白自己被他耍了。四周尽是看热闹的人群,刘星河分明看到平日与自己不对付了几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笑成一团。
一时间怒血攻顶,刘星河好歹也是最近名头正健的刘府衙嫡子,何时受过这般委屈!站起身来指着陈哲:“小杂种,敢吓唬你刘爷爷,我……”
未等他叫骂完,轰隆隆一声。
又是一声巨响!
魔动船又是往外猛的一倾,刚刚站起来的刘星河顿时成了滚地葫芦咕噜咕噜向另外一边滚了出去,眼看就要翻到河里去了。
经验丰富的船长,再次表现出水手优良的应变能力,随着船体的侧倾,贴着甲板滑到边缘,立刻用脚顶住船四周的围栏,单手抓住了刘星河。
“刘少爷,别乱动!”
吓坏了的刘星河被吊在半空中,带着哭腔惨叫道:“你个挨千刀的,快拉本少爷上去啊!”
他也是慌了神,实际上从魔动船上掉下去,也就三米左右的落差,顶多喝几口凉水,要不了命的。只是刘星河从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惯了,根本没啥危机判断能力。估计是认为自己这一下水,指不定小命不保了。
杀猪般的惨叫引得路人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能见到世家子弟失态,也不枉大伙围过来凑个热闹。
有些穷酸的学究,见到刘星河的丑态,不住的摇头。嘴里念念叨叨的全是世家弟子烂泥扶不上去一类诛心的话语。
等刘星河被救了上来,方才大声叫骂的劲头已经完全没有了,精神萎靡了不少。整个人哆哆嗦嗦的,不知道是不是真吓坏了。
不远处一栋酒家的二楼上,钱蓉芷闷闷不乐的灌一口果酒,心里暗骂那个刘星河,说起来还是府尊嫡子,不止风度全无,还胆小如鼠。说他是银杆蜡枪头都是夸奖他了。
真是后悔找了个这么不中用的男人,害自己平白被别家看轻。
看了闹心,索性就不看了。瞧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心生厌烦,挥挥手便让人撤了下去。
“让人准备一下,我们先走一步。”
“还有,我不想跟下面的人照面,安排的稳妥点。”
陈哲,我们清河再见!
——
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某人记恨上了。陈哲依旧露着那副欠揍的笑脸,乐呵呵的望着变成小受的刘星河。
“这位兄弟,你嘴流血了。”
下意识的捂了捂嘴,触动伤口的刘星河又痛呼一声,感觉到自己门牙又掉了一颗。顿时忍不住心底的委屈,眼泪扑哧扑哧的流了下来。
“你给我等着,我回去告诉我爹,让他抓你杀头。”
他越是如此,围观的群众越是笑的大声。方才还有些纨绔子弟的气场在,这会儿整个就成小孩子撒泼了。
陈哲也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没骨气,他却忘记了,刘星河现如今也不过十二三岁,根本就是一个孩子,心智不成熟也是正常的。
被挡在外面的秦掌柜看到事态发展,急得跳脚。若是让刘府尊知道自己的独子被人如此羞辱,他这个船行掌柜肯定是做到头了。
虽然清河知府管不到固山镇来,但是只要知会总船行一声,会首说不得就要‘忍痛割爱’掉他这个掌柜了。
直叫晦气,秦掌柜悔的肠子都青了。
这是也怪他财迷心窍,本来刘星河也只是耍耍纨绔脾气,甩给他三倍订金,准备违约不干了。按普通的流程,秦掌柜应该另外找条船给陈哲,船行本来就是干这个营生的,事不凑巧的时候多了。若是人人像陈哲这么闹,码头早就干不下去,成天打架。
千不该,万不该。秦掌柜动了这笔钱的心思。打算借刘家的名头吓唬吓唬陈哲,只要吓住了他,刘星河给的那笔违约金就落到秦掌柜手里了。若是遇到更胆小的一些商人,搞不好订金都能昧下来。
这种无本买卖,他也不是干第一回了。吃了原告吃被告,屡试不爽。
谁成想,陈哲根本不理会他那一套,连对方是谁都不问,直接上去就是干。一顿羞辱,整的刘星河当众出丑,这要是传回清河,估计刘府尊也颜面无光。
秦掌柜急得跳脚,正要上前打圆场将事情圆回来。突然背后一声暴喝:“谁敢对府尊公子无理!”
心肝儿颤了三颤,秦掌柜哭丧着脸回头一看,顿时心如死灰。果然就是刘公子身边的两位先生。
开口大喝的是二级水系法师卫学林,他身边胡须花白,年纪略大的是sān_jí土系法师焦阳波。
听到两位先生的声音,仿佛看到救星的刘星河站起身来,大声疾呼道:“卫师傅,焦师傅,快来救我!”
因为已经准备返程,而且刘公子登船后呆在舱内想来是不会有什么意外的。两位法师正巧有些事情要办,所以离开了魔动船一小会儿。
卫学林也是暗自后悔,离开清河郡前,府尊千叮咛万嘱咐,万万不可两人同时离开,他也是小心在小心。一路上也平安无事,万万没想到临到回清河却出事了。
眼见小公子满脸是血,也不知道伤到何处了。又惊又怒的卫学林盯着陈哲大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