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昏暗的灯光下,屋子中不断哭泣的中年妇女,刚醒过来就慌乱无比的女孩,还有瘫坐在门口痴痴的望着一副卷轴的老头,谁都没有看见,一个血肉模糊的影子躺在地上,越来越淡,渐渐彻底消失。
坐在车上,我心情一直不能平静下来,时不时的摸摸自己的衣兜,简直是难受的不知道怎么形容。樊佳的事儿总得有个来龙去脉,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把这来龙去脉搞清楚。之前我的种种震惊,种种愤怒,都在我老汉那句“小澈,你要听话”之下被打的粉碎,我相信事情总得有个说法,人不能分贵贱,就像三叔经常说的那句“你他娘的自作孽那就是作死”越想我只觉得心口越堵的慌。
老铲这次倒是开了个小包车,依旧看起来烂的不行。一个汉子想抽烟,被老铲转身一巴掌扇在了脑壳上,“哈儿?小爷还在车上,没看老子都没抽?”
我没有什么反应,反而听了老铲的话在心里开始骂自己,我才是个哈儿,那晚上做的那个梦,当时就听到了哭声。“捞吃喝喝,不压可来。”我硬是没有听出来,这就是“老师哥哥,不要过来”,当时我并没有放黑角,樊佳就是当时那躲在女孩房间的气息很弱的玩意,樊佳这种程度的怨鬼,肯定是在我睡觉的时候想要告诉我什么,但因为我特殊的命格又不敢靠近,所以才会有那个梦。
我何止是哈儿,我简直就是个瓜货。
一个试探性的语气响起,正是坐在我旁边的西装男,
“澈堂弟,我看了看这情况,今晚上的两个玩意,应该和你有些关系吧。”
我声音很低,还是回答了一句,“我以前在这两父女的家里做过家教,很普通的一家人。”
西装男一副“感同身受”的神色,先是骂了一句****的,接着开始说了起来,
“澈堂弟,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事前段时间还闹的比较大咧,祝老头的儿子叫祝帆,倒是和我在有些来往,前段时间祝帆开车撞死了一个工人,祝家也算是吃得开嘛,就找了点关系赔钱了事,谁想得到那工人的老婆和女人硬是不干,当时就在祝家企业门口哭了个死去活来,硬是要讨个公道,这家人也认死理,特别是那小女孩,我当时还见过。扯着祝帆的衣服又抓又咬的,被祝帆老婆两巴掌还扇出了血。
那两母女也是可怜,后来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没想到那小女孩也死了,如果不是那姓李的来成都,家里人叫我盯着,我还不会碰到你咧。”
西装男说话的时候一副精明的样子,不过他的话倒是让我多少知道了一些,我随口问了一句,
“堂……堂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堂哥这个称呼我叫起来有些不习惯,西装男听了之后倒是高兴的很,不过可能考虑到现在的情况,瞬间又克制住不让自己笑。
“澈堂弟,我是被家里送出来的咧,帮着老家打点一些生意,顺便做些事,刚才我见事情不对头,那姓李的不是我们对付的了得,也就给铲爷发了个消息。”
这时候正在开车的老铲也开口了,
“王楼来成都好多年了,其他几房都出来了一些人,老爷子以前就定下的规矩,事情尽量还是让自家人做,所以这些年三爷倒是有意识的培养年轻人,没想到这小子倒是机灵。”
我看这王楼也差不多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不过在老铲面前确实是小子,还记得当初被这****的在老家村子把手给我捏的生痛,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会在这种场合下再见面。
接着我又陷入了沉默,老铲和王楼见我不说话,也没什么心情开口。又过了一会,我觉得心中烦躁的不行,就问老铲要了根烟,老铲有些吃惊,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我一根。
我刚把烟拿到嘴边,三四个火机已经凑了上来,
“小爷,我给你点上。”
“小爷,看着点儿火。”……
我一看,三四个汉子很是积极,各自手里都拿着烟,眼睛则认真的盯着我嘴上的烟头,似乎给我点上就是成功。
我抽了一口,呛的不行。
“小爷,你慢点。”几个汉子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动作快的很,已经是各自开始吞云吐雾起来,一瞬间整个车子烟雾弥漫。
老铲骂了一句****的,自己也是点了一根,然后慢慢的说了一句,
“小爷,能不能把今晚前后的情况都跟我说一下。”
此时我已经被烟呛的不行,憋着把烟在窗户边边杵熄了,剩下的半根别在了自己耳朵上面。
因为西装男也在场,我也没什么好瞒的,出了定亲的事儿和那副字的事儿之外,其他的倒是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老铲叼着烟头,叹了口气,然后说了出来,
“小爷,额说句不该说的话,那祝老头,相当的不简单。”
“额看了一下,祝老头他儿子的两条腿,算是废了,那姓李的五斗米道的杂碎,也是这老玩意演戏放走的。他应该是知道额们就来了,到时候那姓李的肯定跑不脱,所以赶紧帮他一把。”
“壮士断腕,看不出来这老头真的是个人物咧。”
听了老铲的话,我反应了过来,又仔细的回想了一遍整个过程,还真像老铲说的,从发现里面的怨鬼和我有关系开始,这老头做的每一件事情,****的都是有预有谋。让我给家里打电话,然后打断他儿子的双腿,把字拿出来又说那些话使我犹豫,“蔫吧瘦”跑的也蹊跷,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