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看到一处热闹的.便拽着耶律贤凑了上去.
耶律贤无声苦笑.微微勾了勾唇角.便由着她去.
的确是委屈了她.的确是禁锢了她的自由.可她心甘情愿.可他不愿放手.
“给.”萧绰刚从一个小摊里挤了出來.手里抓了一把五彩丝线递给耶律贤.
看着她笑意盈盈.耶律贤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接过丝线.给她手腕上绑出合欢结.
萧绰满满都是感动.心中积蓄的泪水几乎倾泻而出.她故作姿态.含着泪笑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一如那一日.他们再相见之时.她那般惊讶的口气.可这时已然是不同的光景.苦尽甘來.
耶律贤爱怜地看着她.拇指抚在她的眼睛下面.声音涩涩.“合欢.相合而欢.一结同心.”
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润湿了耶律贤的手指.他又道.“这一生只与你相缠相伴.这是父皇对母后的誓言. 亦是我对你的.”
萧绰笑得更加灿烂.可眼中的泪水更加汹涌.一面哭一面笑.让耶律贤哭笑不得.
“这是我许你的合欢永结.你可愿意嫁我为妻.”彩灯包围着一对男女.男子正深情脉脉地看着羞涩的女子.声音有些颤抖.可却十分响亮.
萧绰和耶律贤被这声音吸引住了目光.萧绰破涕为笑.“你瞧.”
“总之我已经用丝线绑住你了.这一生你就是我的妻.逃不掉的.”
萧绰转身一看.有一男子涨红了脸.说了这番话.把身边的女子硬是拉到怀里.女子先是挣扎了几下.随即像她方才一样又哭又笑地任由男子抱着.
萧绰皱着眉.笑得古怪.她擦了眼泪.盯着耶律贤.“你当初是如何对我的.”
当初.不就是两人不小心撞见了.又苦等了两年才再见一面.阴错阳差进了宫成了他的皇后…
还真是沒有眼前这两对年轻人的爱來得畅快.
耶律贤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便又看好戏似的看着那两对.
萧绰气地腮帮子都鼓了.突然笑道.“他们在端午求娶.也算是与咱们有缘.不如赏他们些什么吧.”
耶律贤颇为赞许地点点头.看向远处身着黑衣的几个人.那几人便会意走來.
虽说皇帝皇后是便装出游.可安全仍需保证.这些侍卫便是在皇上微服之时.随时跟在身后的.
耶律贤对他们吩咐着.回宫之后该如何打赏他们.这些侍卫便不动声色地涌入了人流之中.
“真是尽职尽责呢.”萧绰在人群中寻找了片刻.发现再沒有看到那些侍卫的踪影.不禁赞叹道.
耶律贤宠溺地揉揉她的发丝.“还想去哪里玩.总不至于再去赛马.此刻已经天黑.万一你再迷路该如何是好.”
萧绰瞪了他一眼.心想道.其实她早已摸清了草原的路.闭着眼睛倒着走都能回來.何况想到那天耶律贤坠马.还是有些后怕.
她咬着食指.沉思了一会儿.“咱们回萧府一趟如何.”她的声音弱了下來.“我想家了…要不.回宫也行…”
“那就在萧府住一夜.”耶律贤拉过萧绰.向萧府走去.
萧绰惊喜.加快脚步.超过了耶律贤.然后骑上马.想快一点回到家.
待到萧府门口之时.已是深夜.庭院的夜灯亮着.门口守夜的侍从有些打瞌睡.靠在门边上.
萧绰捂着狂跳不止的心脏.脸上仍是兴奋的表情.她上前拍拍侍从.轻声道.“醒醒.”
“啊…”那侍从揉了揉眼.待看清萧绰后.立刻跳了起來.“三小姐.不不.皇后.您回來了.”
侍从说着话就要下跪.萧绰连忙扶住他.“是我.快给我开门吧.别惊动家里人了.”
萧绰回头将马缰绳牵过.递给侍从.挽上耶律贤的胳膊走进了府中.
侍从牵着马.看着两人的背影.傻傻地站了好久.还自言自语道.“三小姐这是带着谁回來了.举止如此亲热.她如今可是皇后啊…”他一拍脑门.“啊.那个人是皇上.”他连忙捂住嘴.
庭院里一点都沒有改变.薄纱灯的光还不如月光來得亮.
小院里静悄悄的.那一片芍药花恣意舒展着身体.随性散漫.将美丽盛开到极致.不失妖艳.得意于妖艳之美.
两个人在芍药花跟前沉默了良久.还是萧绰扯了扯嘴角.低声道.“进屋吧.皇上不愿见到这花.明日臣妾吩咐了萧府人拔掉就好.”说罢就转身进了自己的闺房.沒有理会耶律贤.
耶律贤复想起自己盛怒之下.尽除宫中芍药花.只为了自己那小肚鸡肠的嫉妒心.他愧疚不已.
这芍药.这份情.是萧绰与他之间的.是他生生地将这样宝贵的情分推开.是他被别人的谗言蒙蔽了理智.
他对不起她.也不愿再辩解.仿佛想用时间來化解这难言的尴尬.
芍药是萧绰心中的美梦.也是她心底最不忍揭开的痛处.
这段时间.他们和好之后.萧绰尽力装作一切都沒有发生过.沒有阿语的介入和那个未出世的胎儿.沒有那段缘起芍药和韩德让的冷战.她假装着他们之间是和睦的.是恩爱的.无所猜忌的.
可当这些现实摆在眼前时.仍是难于躲避.
这一夜.萧绰睡得十分踏实.这是家的感觉.
从前在这里.每晚睡觉.都要想想耶律贤好不好.他如今身在何处.究竟有沒有记得与自己的约定.这样的日子.让她患得患失.
可现在他就在她的身边.终于不用再在梦中相见.
翌日.因为平日有上早朝的时间点.萧绰和耶律贤醒來的都很早.天际才泛起鱼肚白的亮光.
萧绰推开门.这才惊讶不已.萧思温和萧夫人打头守在门口.一众奴仆跪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