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莫叶.”软席上的身子依然躺着.一动不动.阳光透过窗帘.照射在他的脸颊.满是疲惫.脑子迟钝地转着.忽而睁开眼.迸出一抹担忧.又轻轻地闭上.问得轻飘飘的.“她病了.”
如风沒有漏掉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心微松了口气.看來还是有点转机的.“王妃……”
呼一声.小桌上的茶杯向他飞來.如风不敢闪躲.生生地让茶杯抨击他的胸膛.隐隐作痛.却沒有哼声.
“谁让你叫她王妃的.给本王闭嘴.”一声王妃听着讽刺.刺得他的心一片血淋淋.好看的眉紧紧地拧在一起.
“知秋说……情况有点诡异.所以让请了莫医仙给……王妃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状况.”如风咬咬牙.依然说了王妃.到目前为止.他还认了然是定北王府的王妃.
北安澜眼光火光闪闪.只是瞪着他.却被另外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诡异.让他去看.还有.看完之后.让他來东庭见本王.”
“是.”如风轻轻地退出了房门.
北安澜眼眸又闭上了.一动不动地躺在软席上.睫毛覆盖了一层细微的阴影.
若是.我该怎么面对.
北安澜有点恨自己.明明恨极了了然.听说知秋请了大夫.竟然感到心慌.那副娇弱的身子禁不起阴冷的天牢寒气.毅然把安妃的尸体火化.避免她的一场牢狱之灾.明明是如此的恨啊.
恨已深入骨髓.他过去有多爱了然.现在就有多恨了然.甚至更恨.恨她如此狠心地毁了这一切.
蓦然回首.让他感到自己像个疯子.自导自演了一场任人观赏的戏剧.名字叫自作多情.
若真的不是她的本意.那又该如何.
“然儿.今生不要离开.”
“不离开.然儿舍不得.”
“夫君就是和你携手一生.白首偕老的人.两个人就像是小眉的右手和左手.是分不开的.分开了.就是血淋淋的痛.”
耳边还响着她轻软的声音.北安澜心酸楚的疼着.蔓延一声.坚毅的身子不由得紧缩着.排斥着那股陌生的酸楚.
然儿.是我误会了吗.
就算不是你的本意.人还是你杀的.不是吗.
娘亲.我该拿她怎么办.
若无其事.不可能.
沒有爱.
就只能有恨了.也只允许有恨.
一滴泪顺着眼角滴入了软枕.男儿有泪不轻谈.只是未到伤心处.他的泪.都是在为了然而流.
西厢里.了然躺在床上.也才两天.消瘦得令人心疼.本來就尖细的下巴更显细致.悠知秋都不敢碰触她的脸.碰到的皆是骨头.
羞花闭月的容貌一片凄楚的病态之美.一种不健康不正常的美.
“是不是有异常.”莫叶才把完脉.知秋就焦急地问着.俏丽的眉梢染上了期盼的色彩.可渐渐的.看见莫叶脸上的沉重.慢慢地退去.一片不可置信.
了然根本看都不看莫叶脸上的表情.静静地坐起身子.拉下衣袖.笑道:“沒有发现异常对不对.”
笑得有点自嘲和无奈.
“不会吧.怎么会这样.”知秋惊叫着.
“莫师傅.你确定你沒有诊断错误.”
“那天王妃的脚步看着很虚浮.我以为刚睡醒.应该是有问題的呀.”
“就是啊.莫师傅.你再诊断一次啊.要是连你都说沒有问題.那不就是说明王妃……”知秋沒有说下去.不安地瞄着了然的脸色.却看见一片平静.
……